第十九章 势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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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记忆力估计越来越差劲了,后面开始发生了更多的异变,估计那之后胡老道他们说的夜视眼啥的都是这段时间异变产生的。

我忽然发现对于这类东西自己真的越来越着迷,甚至我心里也在不断思考,晚上做梦都在梦见地宫里的事,一双血红色篮球般大小的眼睛,一股奇大无比,诡异的吸力……

那本笔记被我藏起来,始终没敢给胡老道看。

十多天之后,从省城西安来了个人,那家伙专门带给了胡老道一封信,当着他的面叫他看,之后用火烧清除掉痕迹离开了。

那就是华老临走前胡老道拜托给他的事,具体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

只是从这天开始之后,胡老道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他以前最大的爱好是到我们家跟我爷下棋,从那以后也不经常去了,反倒像个性情大变的孤家寡人。

我时而去看他,竟发现师父双眼红红的,他明显哭过,却也不承认。甚至从这以后开始,他时而会哼一段儿京戏、秦腔,唱一些我从来没听见过的小调子,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然,我看见最多的还是胡老道自己一个人独自默默的哭……

如果这只算是开端的话,那么后面发生的事却会更加神经质。

胡老道每天绞尽脑汁想问题,既不出门,更不洗衣服,甚至不做饭,偷偷哭完之后却又会自言自语,他叹道:“锁龙台啊锁龙台,你究竟是个什么葬制?又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那天周末放假,我去朝天观看他,我妈做了他最爱吃的魔芋豆腐,但胡老道似乎没兴趣,他蹲在地上,用石子儿摆出一个精细的阵法一样的玩意儿。

我看了一眼便知道,那就是他之前形容的整个地宫的大致结构图,从神道一直延伸到里面的祭祀台,胡老道摆的很详细,然后在那里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看着70多岁的人了,却丝毫不觉得累。

我忽然觉得心疼,忙把这倔老头儿从地上搀起来,他蹲下的双脚都已经麻木了,但眼中依旧闪着光彩。

胡老道忽然问我:“徒弟,这棺材分正葬、法葬,风水陵墓分聚龙、分龙两种葬法,可这锁龙台的墓既不是葬在分龙之地,也不是葬在聚龙之所,甚至根本没有风水,却为何里面的阵法如此神奇?”

我没想到胡老道会忽然问这个,正葬法葬是棺材的葬法,聚龙分龙说的是风水地势,的确如此,这些方面锁龙台大墓都没沾上风水,底下却可以活死人生白骨,造出种种离奇的造化。

其实我是想把势葬这回事告诉胡老道的,问他知不知道,然后顺便给他一番解释,但想了想,突然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个天谴的念头,我不由想起阴差的叮嘱,说一定不可泄露天机连累自身。

我没敢跟胡老道说,但胡老道却一直在屋中叹气,临走前我还听见他的声音:“唉,明明没有风水护佑,如何能运转那样一个精巧大阵,当时的巫术真的强到这等地步?能凭空让死尸复生?”

期间我爷又去过几次,胡老道依旧跟得了魔怔似的,最要命的是从那以后每天早上他不带我打拳了,这让我很不适应,终于,半个月后,看到他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了。

“师父,你别想了,或许我能解释你想不明白的事。”我对胡老道说道。

“你……你能解释?”胡老道黯淡的双目忽然变得有神,他问道:“徒弟,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还能解释这个?那你试试!”

我一咬牙,什么狗屁泄露天机,就说这两个字应该也没问题,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问胡老道:“师父,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势葬?”

胡老道在思索,良久,他忽然点点头,似有所悟道:“我记得自己像是听过,徒弟,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看他真的那么入迷,我也不想把自己推断的答案告诉他,夜晚我回到了家里,两天之后,胡老道忽然满心欢喜的上我们家来了一趟,那天他很是高兴,跟我爷下了一天棋。

眼看老哥俩儿又再次和好,我也很高兴,但噩耗随即传来。

爷爷的妹妹,最疼爱我的亲姑奶奶忽然走了,走的很突然,这一噩耗仿佛给了我们所有人一记重锤。

印象里姑奶奶很是疼我,是个穷苦人,因为她一生没有儿子,跟老伴儿相依为命,而老伴儿又半身不遂,需要她照顾。

她总是很疼我,每年都要接我去她家,说我是大孙子,是爷爷的孙子,也是她的孙子。平时感情非常好,因为姑奶奶也总是很疼我,给我买想买的东西,那怕她宁愿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买给我,小时候不懂,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感动。

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我想不明白,爷爷当场老泪纵横,立即被村里那人带上先奔过去,结果半路上车子冲下山崖,爷爷双膝折断。

胡老道当场卜了一卦,没等我走远他一声吆喝,整个人像箭一样的冲过来,我被他压在下面,落在胡老道脊背的,是坡上滚下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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