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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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站在屋檐之下,抬眼望着漫天飞雪,寒风凛冽的刺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心碎的寒冷.

奥列格走到成的身边,把手扶在成的肩上,成转头看着他,他对成笑笑,有种长辈的慈祥.

如果不是脸上那道凶恶的伤疤,奥列格会是慈父的形象吗?

奥列格给成递了根烟,自己也拣出一根点上了,用脚扫掉地上的雪,坐在了台阶上.

成学着他,也坐了下来,点着了烟吸了起来.

灰se的烟雾扰乱了雪花的下落,他们在翻滚,飘散.

”成,昨天和娜塔莎闹矛盾了?”奥列格吐出长长的烟圈,问道。

成点点头,说:”是的,娜塔莎希望我能说点什么,但我根本没有办法根本不敢对她有任何承诺。”

奥列格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不可以承诺,除非你对她没有感情。”

我长吸了一口烟,说:”承诺不仅仅需要感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战场上,我怎么做出承诺?”

奥列格转脸看着成,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带有忧伤:”成,能有理智,是一种幼稚的成熟.”

成笑了,苦涩的笑,我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给娜塔莎一个未来,我做出承诺,是对她的欺骗.”

奥列格沉默良久,才说:”你不承诺,就是对她的抛弃.”

成愣住了,他的心chao在涌动,他感觉有泪渗出来,但是他没有流泪.

奥列格又说:”其实,真正的成熟是学会珍惜,等错过了,等回过头来,发现什么都已经不再,自己留恋的没有留下,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眯起了眼睛,露出深深的伤悲:”我曾经是那么希望出人头地,能有一定的地位,可等到最后,都是些什么呢?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啊,不好受.我曾经结识过一位女游击队员,我和她坠入爱河却没有结果,当我们被白军击败撤退的时候,我没有带走她,也没有给她我会回来的任何承诺,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只想着逃命呵!但等到我们打回来的时候呢,留在当地的游击队员们被剿灭,我在中心广场找到她,她和几位女队员们被白军吊在大树下面,衣服被扒光,ru房被割去,下体都是血,,,”

奥列格说不下去了,他满脸是泪,浑身都在颤抖,成扶住他,他把烟插在地上,抹了抹脸,说:”我在现在都在自责,为什么当时不带走她,为什么当时不带走她!哪怕是当时给她一句承诺,说一句情话!直到现在,我都会梦见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奥列格大口的喘着气,成看着奥列格。他无法理解奥列格的痛苦,但是他逐渐下定决心,不管未来如何,自己要给娜塔莎一个承诺,现在没有珍惜她,可能会是最大的错误,未来会如何,只能交给时间。

两个人的身后一声脚踏声,成转头看去,伊万和谢廖沙靠在墙上,刚是伊万,用脚碾熄了抽完的烟.

成和奥列格都站了起来,都没有管身上的积雪.

伊万看着成,突然说:”成,娶了娜塔莎吧,早点办婚礼,成为夫妻。”

成心里没有想到这一层,伊万的提议让他又是一愣,但他还是木然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当娜塔莎沉默不语的给成做饭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扭扭身,想挣脱,可他依然紧抱着.

她不动了,满手都是淡黄se的面粉,就那么站着.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娜塔莎,我们结婚吧.”

她回过身来,盯着他,他看到她的泪光在闪动,她摇摇头,又低下头.

他说:”娜塔莎,我们结婚吧,就这个周末吧,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看着他,泪涌了出来,她想用手擦泪,可满手的面粉又让她无所是从,她只好任眼泪流淌.

他笑了,也流出了泪,接着说:”无论如何,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你都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员.”

娜塔莎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把头埋在成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然后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有点语无伦次的说:”要准备,怎么准备呢?这个时候哪里去登记结婚?这,哎,真是,好难办.”

成放开她,她依旧自言自语的,转身接着去做饭了,他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她,感受着她的美丽.

婚礼被定在周六,1942年1月24号.

那天早晨,成告诉娜塔莎这天是中国农历里的腊八节,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笑的很幸福.

由于zheng fu部门基本都已经后撤了,两人没办法登记结婚,娜塔莎工作地方的厂长给她开了证明,不然的话,等战争结束,两个人会被认为是非法同居的.

婚礼的地点被定在了娜塔莎她们住的大房子里,大厅很大,可以容纳十几个人一起活动,姑娘们用小饰物和一些翠绿的松树枝装扮了房子,伊万和谢廖沙拿来了一桶红se的油漆,把一些空白的地方刷上了绚丽的图案,让房子一下子喜庆了起来.

伊万不让成帮忙,只让他在旁边看着,伊万一边刷一边说:”成,我知道中国红se很喜庆吧?”

成笑着点头说:”是啊,很吉利.”

其实成也不太清楚,原来读过的那些汉字书里,婚礼都是红se装饰出来的,也就是为了吉利喜庆吧.

呼啦一下,成看到伊万在墙上多画了好大一笔,谢廖沙骂骂咧咧的指责者伊万,成却看到,伊万中意的那位姑娘,倩影一闪而过.

成哈哈大笑起来,伊万看着他,冲他挥舞了下刷子,却把油漆甩到了谢廖沙身上.

成笑的更开心了,娜塔莎走过来,看着谢廖沙花花的衣服,也笑了.

谢廖沙哇啦哇啦的怪叫起来,拿着一把干净的拖把追着伊万打了起来。

跟成一样,她的那些姑娘们也不让娜塔莎帮忙.

晚上的时候,婚礼开始了,由于灯火管制,大家把房子的窗户都用报纸糊了起来,大厅里也只点了蜡烛,没有生火,显得又凉又暗.

格拉万带着三位兄弟也来了,连同成的车组和娜塔莎屋子里的六位姑娘,十来个人一同庆祝这美好的一天.

伊万他们把桌子抬到墙边,腾出一大片空地来,其他的人都坐在两边,男人一边,女人一边.

成和娜塔莎对面坐着,她对他俏皮的打着一些手势,笑得很开心.

她打扮得很漂亮,一身粉红,配上淡黄的头巾,仿佛含苞yu放的玫瑰.

她的朋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按住了她,她只好向成吐吐舌头.

大家都哄笑起来.

伊万走到中间,身上的军装格外笔挺,他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说:”今天,是我的好朋友,好战友,好同志伊里奇·成的婚礼!”

大家啪啪的鼓起掌来.

伊万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股无奈的表情,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等他磨叽了一会儿,突然摊了下手,说:”诸位,婚礼该干些什么?我不知道呀?”

大家听了,都哄笑起来,谢廖沙扯着成的军装,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成也乐得开心,倒是看到娜塔莎一脸的小委屈样子.

阿纳托利站起来,他推了把伊万,让他下去,伊万可怜兮兮的走到成身边坐下,顺手还从桌子上拿了块馅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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