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番外:他生气是自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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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露华浓重,就连夜晚皎洁的月色也显得孤寂清寒,让人心里无端的生起一阵喟然。

九年。

从她住进顾家的那天起,到现在,居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然已经回不到当初。

她虽然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后不后悔。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说不定结局依旧和现在没有两样。

并不后悔。

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而不是一句简单的后悔就能盖过。就像她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顾靳城,将他放进心中一放就是经年。

不是爱上他,也许蔚宛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也会做出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会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他身边,甚至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情缱绻,再干涸的心也会再次升腾起希冀。

他心里有白月光,但她依旧想做他触手可及的温暖,后来的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空想。

蔚宛握着茶杯,轻轻晃动,唇畔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苦笑,“是啊,九年了。如果当初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是你,而不是你哥,你说这以后的事情会不会就都不一样了。”

她也在想,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缓一缓,是任何人都好,只要不是顾靳城。

就不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闻言,顾靳原却是渐渐轻笑起来,狭长的凤眸微挑,侧眸望着她,不经意地说:“缘分这东西是别人说不明白的,就算那一天你见到的不是他,那你早晚是要进顾家的,你就能守住自己的心?”

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这一说。

蔚宛莞尔,再次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明明唇齿间的花茶很香,可喝了两口之后却变得索然无味。

“阿原,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她望着天幕上清冷的皎月,又一次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二十一岁的时候,她的婚姻栏变成已婚,结婚证上另一半是顾靳城。

一开始她以为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上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想着能一年是一年,或是一个月,或是一周,一天……

却没想到,一晃经年已过。

顾靳原听着她逐渐低下去的声线,心里也只能悄然叹息一声,而后半开玩笑地说:“二十六岁,唔,老姑娘了。要是和我哥能继续这样过下去那就过吧,过不下去,还是趁早找个厉害的律师打官司,对,最好能有婚内出轨的证据什么的,这样你打赢官司的几率会大一些。”

“你瞎扯能不能有个度?”蔚宛白了他一眼,在这同时心里却更多了几分酸涩。

有些人性子冷淡,一旦将人放进心中那就是经年难忘。蔚宛知道,顾靳城不可能忘记他心里的那个人。

顾靳原摸了摸鼻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似乎……就算是起诉离婚,只要顾靳城不愿意,那这成功的几率照样是很小。

忽而,顾三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着说:“你可以试试在外面养个小白脸,看他到时候是什么反应。”

到现在为止,蔚宛已经不想搭理他,可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弯了弯唇角:“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这样做。”

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

顾靳原的神色正经了些,在沉默了一阵过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我不是他,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该淡忘的也该忘了吧。”

“我不知道。”蔚宛摇头。

顾靳原想不明白,她又何尝能想明白?

如果是惩罚,互相折磨,那这么多年也应该够了。

相继的一阵沉默。

在一杯茶饮尽之时,顾靳原盯着蔚宛的侧脸,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是朋友和亲人之间的这种感情,不管出于何种考虑,他都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和妈都在耿耿于怀,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敢提起这个话题,不过当时的事情谁都没想到,谁能料到那个女人就会这么偏激。那个孩子如果留下来,都已经不小了……”

顾靳原还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蔚宛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之时,心底倏然一阵刺痛。

“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这些事情想多了没有答案,别想了,太费脑子。”顾靳原只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比较微妙,但至于到底是什么一种程度,他并不知道。

若说没有感情,这实在不像。

别人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的好。

蔚宛坐了没多久就回了房间,倒是顾靳原又在这独自坐了一会儿,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回房间的路上,顾三少正好和他哥迎面撞上,看着顾靳城走的方向,他不经意地说:“哥,我今晚不睡你的房间。”

很显然,顾靳城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在房门前停下脚步,拧开门把进入。

夜色深沉,当顾靳城进来之时,蔚宛早就已经抱着被子沉沉的睡着了。

这有可能是她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生日。

床头留着一盏小灯,顾靳城皱了皱眉。

他知道蔚宛是有一个习惯,她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开灯,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她会渐渐改了这种习惯。

害怕黑暗的人,是没有安全感。

少了那一份微弱的光线,房间内陡然的黑暗。

床的一边微微下陷,蔚宛猛然被惊醒,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可身旁这熟悉的气息,却是一下子让她清醒。

互相沉默,交织在一起的只有各自的呼吸声。

她咬着唇并没有出声,只是从心里面感受到一阵疲惫,往床边缘挪了挪,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

同床异梦,各不相干。

以前她和顾靳城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时候,当时也许会尴尬,也许她心里还会抱着几分期待,而至今,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无力感再次袭来,她侧着身子,用后背对着这个男人,将自己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再缩小。

明明很困,在此时却一点也睡不着,原来自己还是无法做到怎么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蔚宛听着这时针滴答的声音,思绪渐渐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她睡不着,索性小心翼翼地起身,只是刚掀开被子的时候,就被人按住了肩膀,力道大的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蔚宛一惊,脑海里面像是有些不会思考,却只是下意识地去推开。

在一片黑暗中,双方看不到各自的表情,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在她停止挣扎之后,慢慢松开。

“睡觉。”浅淡到极点的两个字。

如果不是这带着些困倦之意的沙哑尾音,蔚宛都会觉得这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蔚宛的精神就处于高度紧张,当一切重新陷入安静的时候,终究还是敌不过这困倦,沉沉的睡去。

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个夜晚蔚宛又做了梦,只不过这一次的梦境中全都是一个人,温淡如斯,冷冽如斯,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记忆永远停留在很多年前,那个潮湿多雨的盛夏,有人用清隽温淡的笑容驱散了她心中的混沉。

天明之时,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样。

蔚宛在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是一个崭新的手机盒。

她瞥了一眼,这动作可真快,说了要赔给她,还真的就这么快买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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