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番外:装到什么时候?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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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的沙发上躺下,身上沾满了湿气的衣服原封不动地穿在身上,许是书房内太过于安静,近乎死寂,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不愿会想的事情。

眼前的景物开始渐渐模糊不清,他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

索性闭上了眼睛,思绪在一片黑暗中却是更加清晰。

不知是不是真的醉得厉害,他听到了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没有睁眼,那放的很轻的脚步声落入他耳畔,很清晰。

他知道,她在慢慢走近。

不用亲眼看到,他就能想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蔚宛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或是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或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顾靳城好似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他的目光深沉内敛,静静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蔚宛。

见他睁开眼睛,她的神色间闪现了几分尴尬和不自在,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假装坚强的柔弱。

顾靳城见她落荒而逃,却是在经过书桌前的时候,在他打开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个水晶相框。

而这个过程,他一直静静地看着。

他问她,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俯下身去收拾着地上的被打翻的碎玻璃片。

这样卑微的姿态落入他的眼底,却和脑海里面所想的,形成了鲜明的差异。

心底深处莫名的一股烦躁。

“知道我今天去了哪?”他的语气冷淡薄凉,在猝不及防间握着她的肩膀质问。

“知道。”蔚宛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和他呛声,终于不再是先前那小心而卑微的样子。

说出口的话,却是伶俐伤人。

他将她困在沙发上,眸色微沉,手指划过她细嫩的脖颈,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她的害怕。

到底是装不下去了,顾靳城睨着她的眼睛,眸色微凉。

零点的钟声早就已经响过,预示着新的一年到来。

无尽的黑暗里,夜幕上升腾起的点点绚烂烟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

即使此刻他的思绪并不是很清明,但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眼泪,无声的呜咽,脸颊边上苦涩的咸味……

在一切结束之后,他看着她慢慢地在黑暗中坐起身,起身的动作甚至有僵硬,脚步踉跄一步步逃也似的走出这间书房。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暧昧,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狼狈不堪。

顾靳城的耳边依稀回响着她的质问,她问:“你能不能有一次清醒地看着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是被他欺负到极点而发出的呜咽,一声声的质问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倔强。

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开暖气,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凉。

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逼着眼睛,心底似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住,与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顾靳城在心里问着自己,到底把她当成了谁?

除了很多年前那一次错乱的开始,他将她当成了别人,可后来,他都清楚的知道,她是蔚宛。

是曾经他想要好好对待保护的女孩。

如果没有最开始的错误,他甚至幻想着,某一天她会幸福的嫁人,他是她的亲人,可以作为她的哥哥见证她以后的幸福。

哪知道这一切到最后会发展成这般模样,不愿见她幸福的,是他。

顾靳城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早已离去的那人,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蔚宛有什么纠缠,而却也是他自己,放任了这一切。

连他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思绪慢慢沉入一片黑暗中,好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到底是多久他也记不得了。

那时候的蔚宛,会对着他笑,会捧起地上的雪笑着砸向他,在某个不经意地瞬间,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瞬间变得尴尬的神情然后飞速低下头……

应该是过了很久。

不然怎么还会听到她喊着‘二哥’……

这一晚上注定是寒凉而又漫长,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色大亮之时,顾靳城才醒来,地上散落着的衣服,打碎的玻璃水杯碎片,都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在这玻璃碎片上划过,上面沾着些殷红的血迹……

微微眯起眼,想起昨晚上她的痛呼,是他握着她的手腕似乎是无意间压在了这一片玻璃碎渣上。

她曾经近乎带着绝望地问着他,是不是真的要她给那个人偿命?

怎么可能呢……

顾靳城最恨的可能就是这一点,他厌恶她,恨她,却不愿让她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

深邃的眼底一片暗沉,顾靳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走到隔壁的主卧里收拾自己的一身狼狈。

衣柜里的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是和他当时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惯常穿的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的喜好来摆放。

深邃的眼底蕴藏着一片晦暗复杂。

走出主卧的时候,他竟然不受控制地走到了离主卧最远的那间房间。

他依稀记得最初的时候,她就选择了这一间房,那时候他并不知晓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一直到后来才渐渐清楚。

原来,那时候蔚宛就早就有这种打算,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会保持着很长一段距离,只不过那时候,她是怕他不自在。

拧开房门走进去,房间里面暗沉的光线让他微微蹙起了眉。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将窗外清亮明媚的阳光拒之在外。

她侧着身将自己蜷缩起来,手指紧紧握着被子的一角,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顾靳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想要握着她的手腕查看一下昨天晚上的伤口,可他只是刚刚触碰,她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将被子的角落捏得更紧。

眼睛始终紧闭着,只有那秀气的眉一直皱着,在睡梦中都仿佛不得安生。

借着微弱的光,她白皙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渗出,他伸出手覆上她的额头,不正常的温度几乎灼伤了他的掌心。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凭借着记忆,在这房间里找到了退烧药,费了一点劲才让她配合地将药咽下去,继续沉沉地睡着。

顾靳城站起身,视线不经意地触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他疑惑着拿起来打量,在看清之后眸色暗沉了几分。

以前她就说过,用不着提醒,她自己就会做措施。

倒还真的是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不给自己招惹必要的麻烦。

可在顾靳城看来,又有些别的意味。

从这房间走出来之后,顾靳城依旧回到了书房里,在书房里无所事事地一坐就是很长时间。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三次之后,他才接起来。

全部都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会和他说些什么话题,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心思来理会。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你不回来,阿原也不回来,是不是都准备着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傅友岚的声音听着很冲,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过年过的这么冷清,难怪会发这么大的火。

顾靳城沉默了一会儿,他没什么话可以来反驳母亲,只是静静地听着那边的谴责,到了最后才平淡地说着:“抱歉,昨天晚上有事才没回去。”

“有事?你哪一年这个时候没事?”傅友岚一听这话心里的怒火更大,说出口的话开始有些不经思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一直惦记着那个女人,真的打算和家里僵成这样?”

顾靳城没说话,只是眸色在慢慢沉下去。

傅友岚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失言,但想挽回之时早已来不及。

再者,她觉得自己并未说错。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谁都不想,谁也都不会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无论如何回避,结果都早成了定局,一晃经年而过,就算是再深厚的执念,也该淡忘了吧。

顾靳城面朝着落地窗,清亮的阳光洒进来,将他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暖色,只是那深邃的眸底,依旧是一片暗沉。

“妈,以前的事情我从来没拿出来说。”他平静地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着,像是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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