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怜身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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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风七七的庶母崔灵巧与庶妹风月造成的。

然而,眼前的潇阳王,却带着一丝祝贺的意味,平淡地诉说着她们的飞黄腾达。

诉说着父亲风六郎的凄惨,诉说着玉国的破灭,还有她风七七的窘迫。

尽管,她实际上已然不是那个原版的风七七。

可她穿越来时,承继了风七七的全部记忆。

她的心,如何能不愤怒。

要狠毒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向敌国投递消息,置亲人于死地,置家国于罔顾,只图自己安逸享乐?

要狠毒到什么程度,才能在生父丧命,亲夫亡故之时,欢天喜地的入驻豪门,纵享惊天荣华?

大将军林世南何许人也?

九州大陆第一帝国大夏国,一品武臣。

比起风六郎这小小玉国的五品文官儿,自然是富贵了太多等级。

真真是贵不可言。

偏偏是高不可攀。

果然,只有风月通敌叛国,林未安才会将她接入林府。

这样的筹码,自然足够。

她掩在袖中的双手,几乎要滚烫起来。

……

马车驶出青瓦粉墙的小院,风七七自玻璃车窗望出,总觉得那一花一木,一亭一石,都有似曾相识之感。

然而,这感觉从何而来,她却难以厘清。

游廊环绕,曲折林园,池畔行着一对雪白的狐。咕噜噜的一双眼珠子,四下打量。

她挑眉,有那么一瞬,竟觉得此处是个远离尘世的清新桃源。

然而,下一秒,便见湖上急掠来一只体型硕大的秃鹫,灰扑扑的毛羽遮天蔽日,隔着老远,便能嗅到它满身的血腥。

“哑……”

秃鹫尖啸一声,狠狠啄住白狐的脑袋,三两下便将二只灵巧的白狐啄死当场。

鲜血,溅了满地,染红了湖畔披着白雪的低矮木丛。

确认白狐惨死,秃鹫兴奋地扑扇着翅膀,落定在狐尸旁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享受美味。

那感觉,像极了一个优雅的小姐,于下午三点钟的闲暇时光,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慢慢品一小碗冰淇淋。

悠闲而惬意。

画面太过诡异,风七七一时无言。

潇阳王注视着她光洁的侧脸,目光越过车窗,看着湖畔边肆意捕食的秃鹫,伸手抚上车壁一角。

白衣乍起,女子自车架前飞速跃出,三两步便到了湖畔。

秃鹫闻声抬头,一见女子白色身影,夸张地长大了尖利的喙,“呜哇”一声扑动翅膀,掠向湖心。

徒留,白狐鲜血淋淋的尸体。

白衣女子掠回,余光不经意扫过垂着天青车帘的窗,不由得脸色微变。

女子仍落回车架前,扬起马鞭,高声道:“驾!”

马儿受力,奔行飞快,连同车后的另外几辆马车,亦随之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车入城门。

风七七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车帘,目光越过车窗,望出。

高足三丈的城楼上,身着铁锈红战甲的侍卫,威严伫立。

人人腰悬佩剑,面色冷然。

宽阔的门洞前,有侍卫分列两旁,正一一检查进城的车马。

城门上,偌大的三个血红篆字,逼人刺目。

流火城。

她目光一闪,垂首。

潇阳王直视她艳妆的脸颊,冷冷一哼,一哼之后,扬声道:“太子到了没有?”

车门从外打开,白衣女子低眉顺目的掀起车帘,恭敬道:“太子已到震中门,一炷香后便到乾中门。”

潇阳王眼帘一垂,低声道:“父皇从皎化寺出发了?”

“是。”

潇阳王淡然挥手,冷漠道:“一炷香时辰。”

风七七听不懂。

白衣女子却已明白。

她缓缓垂下车帘,关上车门,驾着马车飞速离去,皮鞭高扬,轻斥道:“务必在一炷香时辰内赶到乾中门,陛下还等着见美人呢!”

随行侍卫纵马如飞,高声道:“喏。”

车队奔行,隐隐听得后面马车中传来女子嚎啕哭泣声。

风七七闭着双眸,静待乾中门一遇。

“砰。”

巨大的撞击声,惊起一地飞雪,惊得奔马仰天长嘶。

马车剧烈的晃动,再难行进。

她死死拽着座椅,却仍险些撞上车顶。

潇阳王冷漠地看着她狼狈的姿态,勾唇道:“九曲丹,果然不错。”一语毕,一脚踢开了车门。

长街上,空寂无人,唯余漫天飞雪与一个蒙面黑衣人。

不知几时,天竟然又下雪了。

那孤零零的黑衣人举着雪亮的大刀,站在茫茫白雪中,满眼视死如归。

潇阳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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