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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敖凌这一走,就当真是没有回头。
只是他并不如来时走得那样快。
被黄泉深处的黑暗所侵蚀的后遗症还在,脑海之中时不时的就会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让黑发的妖怪走得脚步都有些晃悠。
敖凌的脑袋疼得一抽一抽的,觉得这么下去早晚得精神衰弱。
他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瞅着眼前的三途川,觉得以自己如今的状态去撑船,十有*是要翻的。
他左右看了看,干脆安静的坐在了渡口的拐角,瞅着那些安然渡河的亡魂出神。
摆渡人还是之前他所见过的那个摆渡人,看到敖凌的时候高高兴兴的打了声招呼。
敖凌靠在支撑渡口的木桩上,有气无力的冲他摆了摆手。
摆渡人也看出了敖凌的无力,对方身上还带着深刻的让他感觉不祥的气息,让他有些不敢靠近。
敖凌眼看着摆渡人要重新回去的模样,突然开口喊住了他,“距离我来的时候,过去多久了?”
被问的人先是一愣,仰头看看黄泉万年不变的昏暗天色,掰着手指算了算,“有大半年了吧。”
“大半年?”敖凌呆怔着,不敢相信的看向摆渡人,“怎么可能……”
他以为才过去几天。
摆渡人耸了耸肩,“的确是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未见您回来,我都以为您已经被伊邪那美大神杀死了。”
没有去问被伊邪那美大神杀死是怎么个意思,敖凌一脸懵逼的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能载我过河吗?”
摆渡人为难的看着他,指了指一旁藏着那条崭新小船的地方。
看起来是不行。
敖凌再一次摆了摆手,靠着渡口的木桩,认真的思考自己跑来黄泉一呆就是大半年这件事,会对只收到了他的信笺通知的杀生丸和犬姬造成什么影响。
比如,回去之后会不会被犬姬摁在腿上打屁股。
想到那个画面,敖凌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唯一让他放心的地方,大概就是在进入黄泉之前,西国境内的乱事都已经被他结束得差不多了。
以他离开时那样的情况来看,几年内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
敖凌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自暴自弃的靠着木桩当一条苟延残喘的咸鱼。
哎。
打就打吧。
反正别人又不会知道。
黄泉对于敖凌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着源源不断的能够作为食物的秽气。
要不是现世还有一堆亲友什么的话,他能在黄泉呆一辈子,慢慢啃这些无穷无尽的黑暗与不祥的秽气,随着他力量越强,吃得越多,早晚有一天能把黄泉深处的那些难啃的黑暗也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但他显然是不可能放下现世的那些牵挂。
敖凌变成奶狗的模样爬到他所能搭乘的那艘小船上睡了一觉,虽然总是中途无缘无故的惊醒,但饱饱的睡过了一次之后,状态的确是恢复了不少。
黑色的幼犬从船只里冒出头来,抬头看了一眼驾着船只载着人晃晃悠悠破浪而来的摆渡人。
他跳上渡口,在摆渡人惊讶的眼神下变回人形,从一旁拿起一支竹竿,重新蹦回了船上。
“真的是犬妖啊。”摆渡人感叹了一声。
敖凌去解缆绳的手一顿,“不然呢?”
“您身上并没有犬妖的气息。”摆渡人耸了耸肩,“而且还隐约有着神气,污秽也并不主动望您身上贴近,跟以往见过的那些妖怪差得太多了。”
敖凌摸了摸脖子上的兽牙,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就是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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