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道.魔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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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恶魔战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变成恶魔。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题记

长生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这些血形成的浆液发出难以忍受的扑哧声,泛着恶臭,黏在地面上,她明白这是尸体腐朽的味道,它们飘散在空气中,然后又变成尘埃落到皮肤上,简直令人作呕。

这就是裂刑吗……

长生深吸一口气,适应着环境,好在修士的衣服鞋履上都有基础的防尘阵法,否则她还真不敢下脚,运起烟云步法,半飘半行于黑红的血浆之上,她可不愿意听脚踩在其上黏腻的扑哧声,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弟子九英恭迎长生尊者、三昆宗者,二位大驾光临,真是裂刑之荣幸。”说话是一位金丹后期修士,他腰系软鞭,身着黑色皮甲装劲装,银冠束发,踏着血浆而来,对着二人行礼。

这位弟子的出现,让长生十分惊讶,以她的神识,此人如此近身而来,她竟没有发现!

嗯?不对。长生试着放开神识,却被一种力量束缚住了,只能感应到十米之内的范围,看来不是此人的问题,是裂刑,这整个地下监牢,它设有禁锢神识的阵法。

不愧是被称为十绝地之一的监狱。

“你上司呢?”三昆并不是第一次来裂刑,自然认得这弟子。

“刑主正在长老阁议会。”

说到长老阁议会,长生稍微有些心虚,长老阁给她发的卟呤卟呤闪闪发光的请柬还在储物镯里躺着。请柬:撒拉嘿哟~

“带路,去一百九十七层。”

“……宗者可是要提审魔修?”九英犹疑地看了三昆一眼,小心的斟酌道:“若是宗者要提审魔修,怕是要出示掌门手谕。不过若是长生尊者,自然无需这些的。”

“不必提审,带路就是。”三昆毫不在意九英这个小人物,折着袖口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是。”

九英应了一声,接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罗盘,灌入灵力,那罗盘开始变幻,其上多了几个闪烁的光点。九英恭敬着低头引路,朝着往石室外间走去,“二位请随我来。”

长生和三昆跟随其后,出了传送阵的范围,石室外是一道幽暗的长廊,长廊尽头是一条向左拐的石阶,下到石阶,就来到一个宽广高阔的圆形洞穴,与其说是洞穴,其实装饰得像一座华美的大殿,大殿两旁有许多扇法阵符门,似乎是为长歌弟子准备的,但在这里十分空荡,看不见丝毫人影。

他们并未进入任何一扇门内,九英带着三昆与长生直直地穿过此地,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左一右两条路。他带着他们往左走,长生好奇地向右望了一眼,右边并没有安置照明珠,漆黑一片,耸立着一排排的密闭室,寂静而又拥挤,这些密闭室上没有任何出入口,只有在离墙近两米高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黑色圆形阵法,那是单向穿透阵,大约是用来监视的,关押应该就是长歌的罪犯了。

越靠近右面的那条道路,血腥味就越浓烈,就连地上的血浆都黏稠了许多,长生不舒服的四处观望,企图忽略这种不适。裂刑身在地下,光线并不强烈,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黯淡的光线,幽幽若若,空无一人般的死寂……

实在是太安静了,在这里被关久了,一定会被逼疯的。这是一种无声的折磨,也许这就是裂刑的真正含义。

长生心中一寒,忽然觉得人类很可怕,尤其擅长自相残杀。

踏上左边的道路,长生发现路面倒是干净许多,与右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少能看出地面是什么材质,而不是像长了一层黏腻的血苔藓般。

很快走过了岔路口,九英带着长生二人弯弯曲曲的走着,偶尔穿梭几个传送阵,一路行来,少有人影,整个裂刑安静的可怕,听不到一点动静,三人像行走在幽冥之间。

裂刑地下脉络如同蛛网一般,地型错综复杂,长生本想记下道路,却被这些传送阵搞乱了方位,只能从地质结构知道这已是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尊者,宗者,已经到了。”

带路的九英停在一处无路可走的死角,道路尽头是一面漆黑平滑的石墙,在裂刑里十分寻常,难不成有什么玄机?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条圆圆长长的钥匙,戳进了墙面,黑色的墙面一凹,随即如同波浪一般上下伏动,而后竟被吸进了钥匙里,消失不见。

空间法器?还是储物法器?长生还未来得及讶异,就感觉到一股阴寒邪祟之气的扑面而来,她一个激灵,挥手驱散开来。

“尊者、宗者,请。”九英说完就站在一旁等候。

长生看向三昆,但她发现三昆的眼里带着莫名的神色,似乎是一种渴望,又似乎是一种愉悦,不太分明,但令人心惊。

“长生。魔修,就在里面。”一路没有开口的三昆,在此时对长生说话了,他用一种长生不懂的眼神看着入口,道:“止步于此,还是与我同行,我最后再给你一次选择。”

裂刑,是长生一次接触长歌的黑暗面,她有预感,里面的场景一定是她不想见到的,光从空气中血腥味的浓度都能感觉得出来。

“离开还是继续?”

她被三昆问得有些不安,犹豫起来……

三昆没有再给她时间,抬腿向前走去。

“阿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长生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三昆听闻到她的选择,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叹息一声,复又肆意无声地笑了起来,再次拾步向前。

二人未行多远,不久,一阵微光传来,长生双脚踏入微光里,就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型天坑底部。

虽然早有准备,但眼前的场景还是不由的令长生倒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坛子,密密麻麻的人头,密密麻麻的血腥味。

魔修,入目皆是魔修。地上,空中,坛子无处不在,一层叠着一层,堆积而上,黑压压的望不到边。

这些魔人就像三四岁孩童一般被塞到狭窄的坛子里,只留出了人头,在人头上面贴满了符箓,场面诡异而恐怖。

“这是……”长生被惊骇的无法说出话来。

“魔修!”三昆一袭黑衣如浓墨,在这裂刑幽暗的光线中忽明忽暗。

他迈步走到坛海面前,张开手掌,一吸一抓,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坛子飞到了他的手里,他一把扯开那人头上的符箓,那魔修终年不见阳光,头发早就脱光,皮肤白化得像死皮一般,符箓一除,他清醒了过来,睁开混浊的双眼,咧嘴一笑,“哈哈哈哈哈哈,一男一女啊,正好,老子最爱吃的就是夫妻肺片,嘎嘎嘎——”

长生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听见“噗”的一声,这魔修的怪笑声嘎然而止,他的头上插着一只手,被一穿而过,黑色的血撒了一地,正滴嗒滴嗒的往下流,那只手在魔修的脑袋里转了两下,又“噗”的一声拨了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你,你就这样杀了他……”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九英走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二人的后方,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面上神情不变,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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