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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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两处阳台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道门的距离。阳台上晾着衣服,把人遮了个七七八八。简方知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站在那里,听着旁边阳台那个人讲电话,“你不是跟我说,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吗?”那边在激烈地说着什么,男人的声音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你还想怎么样?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完吧?你无辜,西辞又何尝不无辜?”

听那两个字再一次从他嘴里冒出来,简方知就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男人的声音此刻才渐渐熟悉起来,是乔燃。

感觉好像乔燃有什么事情瞒着易西辞一样,然而他说的太隐晦,简方知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他总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跟男人说话,和男人跟女人说话,通常来讲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们两个,应该还很熟悉。

语气神态是骗不了人的,简方知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那通电话像是把乔燃浑身上下的力气都抽光了一样,他打完之后靠在墙边蹲着,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间。

简方知在旁边冷眼看着,总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乔燃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合伙起来瞒着易西辞一件事情,看他的样子是不敢让易西辞知道。这前后联系起来一想,简方知就忍不住坏笑。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瞒着自己的女朋友,这还能有什么事情?没看出来啊,乔燃平常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竟背着易西辞做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自愿的呢,还是被诓的呢?不管怎样,既然他有心瞒着,那自己还是不要告诉易西辞了。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简了了在易西辞家里住到第四天,始终没有等来自己哥哥,她悲哀地想,这辈子恐怕都等不到简方知跟人低头了。也罢也罢,脑残少女简了了充满哀思地想,她哥哥太幼稚,还是让她这个当妹妹的去低头吧,谁让他是自己哥哥呢?

简了了跟易西辞说了她要回去的事情,易西辞正在写稿子,听见她说话,在心里叹了一声,把简方知住院的消息告诉她,“你哥哥这几天住院了,所以才一直没有来接你。”

简了了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眼泪说来就来,不过好歹顾及着这是别人家里,眼泪含在眼眶里面,没有掉下来,“他怎么了?”

“没多大事情。”易西辞站起身来走过去,轻轻揽住她肩膀,“他只是突发性胃炎,加上感冒时间拖长了转成肺炎了,你不用太自责。”

简了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虽然没心没肺惯了,但是不代表她对自己亲哥哥生病都毫无感觉。印象中的简方知从来不生病,就算有个感冒咳嗽,在家吃两剂药就好了,怎么会弄到医院去了呢?她抬起头,有些无助地看向易西辞,“西辞姐姐,严重么?”

“不严重。”易西辞说道,“你自己去医院看就知道了。”她看了一眼摊开笔记本电脑,对她说道,“换衣服吧,换完我带你去医院看他。”

简了了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一样,转头过来看易西辞,“西辞姐姐,我想回家了。”

“好。”易西辞也不留她,“把东西收拾好吧,回去之后好好听你哥的话,不要再惹他生气了。”末了,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觉得有理的话,可以尝试着跟他讲道理的。”虽然简方知这个人对待家人简单粗暴,又软硬不吃,但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好好跟他说,应该能听下去。

易西辞和简了了简单地吃过晚饭,就去了医院。到了病房并没有看见简方知人,易西辞给他打了电话,他人才火急火燎地从阳台那边跑过来,还没走到就闻到一股烟味儿。易西辞丢个他一个“狗改不了□□”的眼神,对他说道,“了了知道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

简了了等她说完,才从易西辞背后站了出来,低着头不太敢看简方知,说话声音跟猫叫没什么区别,“哥。”

“嗯。”简方知非常老成地应了一声,当着自己妹妹,易西辞又在旁边,他不太好过分嬉皮笑脸。加上长期性格养成,他也没有那个习惯。看到简了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简方知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分毫不露,“这些日子,麻烦你西辞姐姐了吧?”简了了赶紧摇头,他看得忍不住一笑,看到他笑,简了了这才确定他是真的不生气了,立刻喜笑颜开。

易西辞看他们兄妹和好,在旁边也笑了起来。“了了说她想回家了,我就让她把东西收拾了,一起带到这边来了。”简方知伸手提过她手上的东西,再次感谢她,“了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没有。”易西辞应他,“我都说了,了了是个很独立的孩子,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她看着简方知,犹豫几番,最终还是说道,“你好好跟她谈谈吧,别再动不动就吼人了。”

“你肺部那个阴影怎么回事?”提起这个事情简方知就来气,他明明都跟医生说了没事情,却还是被强行塞到医院里住了这几天的院,到现在都不能出去,“虽然肺部阴影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医生还是让我再留院观察几天。”

他说起这个的时候满满的不耐烦,易西辞被他逗笑了,“好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一次性检查清楚嘛,你这个大忙人难得进一次医院,就当是体检了,花点儿时间,买个放心。”

他瘪瘪嘴,“现在只能这么想了。”

“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易西辞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对简方知说道,“烟不要抽那么多,适可而止吧。”

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医院阴惨惨的灯光打在她那一身旧衣服上面,却因为是她,好像披了一层星光一样。易西辞还是那么瘦,比之前上学时还要高一点儿,于是更加纤细了。她这个人,外表绝对看不出来那么喜欢管闲事,现在成了新闻记者,可以正大光明地管闲事了,不知道这叫不叫物尽其用。

简方知看着她的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张口叫住了她,“西辞。”

易西辞从一片夜风当中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好像秋水一般,温柔而善良。

她用眼神询问简方知什么事情,那些到了嘴边的、他偶然听见的意味不明的话语,就这样又被他重新咽了下去,“路上小心点儿。”

算了,简方知这样告诉自己,那些话具体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情侣之间的事情,自己如何好去做那个小人?况且,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有的时候活太明白,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易西辞冲他笑了笑,转身再次投入夜风当中。简方知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孤勇的女战士,一直这样,勇往直前。

因为昨天晚上东跑西跑,加上加班太晚,易西辞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都还是晕乎乎的。这种状态很少,因为她经常都是就算是躺下了也会因为大脑过于活跃而睡不着。为了避免在公司打瞌睡,而让刘峰抓住把柄,易西辞靠在扶手上眯了一会儿。

她没能被颠簸和急刹车吵醒,然而被一个女孩子大声的哭喊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交车已经停了,车上乱糟糟的一团,热心的公交车司机和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在说什么。“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是啊是啊,她奶奶年纪都那么大了......”

易西辞以为是孩子跟自家家长起了争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这群嘈杂当中,那个老太太的声音格外大,几乎要把女孩子的声音压住了,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那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易西辞听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她在说,“根本就不是你那样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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