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城(1 / 2)
阡妩洗漱之后吃了点东西,小二也将药断了拿上来,阡妩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正想着怎么喂齐爵吃下的时候,夏寂宸伸过手来:“我来!”
话落将碗端过去,一手将床上的齐爵扶起来,快速在他身上点了两个穴道,然后掰开他的嘴直接喂进去,虽然有那么点点粗暴,但是不可否认这做法很有效率,一碗药快速见底,齐爵连拒绝都没来得急一碗药就喝完了!
将齐爵放回床上,夏寂宸这才看向阡妩:“我命人守在这里,等他好转就将她送回去!”
阡妩看了看齐爵,很是怀疑:“你觉得他会乖乖回去么?”
“他不回去也得回去!”夏寂宸沉声道,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起身将阡妩揽入怀中,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宣誓般道:“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就算他是齐爵,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染指,更不允许他将你夺回去!”
夏寂宸式的霸道,没有齐爵那么嚣张,但是却让人无法怀疑,他给人的感觉便是运筹帷幄、一言九鼎,天生的王者!
阡妩伸手环住夏寂宸的腰,第一次主动这样抱住他,并非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觉得想这样抱他而已,虽然他强势的将她征服,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不敢奢望她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莫名的就想抱抱他!
那一次的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有些突兀,让她也惊了一下,但是她不拒绝能征服自己的男人,不管是心还是身体,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时能再次接纳一个男人,但是至少那一天她因为夏寂宸的霸道被他征服,醒来之后心里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所以相对无言,但是她不恨他,也不怨他,清清醒醒的给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从不后悔。
夏寂宸心中那一点点冷意因为阡妩的一个回拥瞬间消散,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这么小的动作都可以影响他的心情,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的在乎一个人!
阡妩没有意见,萧沉雪没有发言权,于是丢掉齐爵上路的决定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齐爵这个勉强算是苦肉计吧,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也算成功,若是正常的情况他应该得到阡妩的细心照顾,然后扮可怜让阡妩回心转意,可惜他估错了阡妩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程度,所以最后孤零零的被抛弃了!
没了齐爵,这一路莫名的轻松了不少,快马加鞭,两日之后就赶到了目的地——水城!
水城!城如其名,是一个被水环绕的大城,一条大河从城中间通过,将城分为了城南和城北,城中还有无数小河蜿蜒,河上画舫船舶穿梭,河岸两边红纱飞舞,彩袖挥动,娇媚动人女子在栏杆上娇声吆喝,好不热闹!
水城有两美,一美是河中鲜美的鱼虾,二美就是水城的美人!水城的青楼多达数十家,而且每一家的名头都不小,里面的美人更是一个塞一个的水灵,路过的客商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天堂一般的温柔乡,不来水城醉生梦死一回,都枉为男人!
阡妩坐在小画舫的船头看着一路上各式各样的美人,暗暗咂舌,果然不愧是好山好水养出来的女子,这些女子一个个肌肤嫩得出水,长得不是惊艳绝世,但是也都算得上美人,吴侬软语,娇声轻吟,男人不喜欢才怪呢!
不过,她转头看向画舫里面对弈的两人,好吧,他们身份尊贵,目光高冷,看不上这一般的女子!这么多美妙女子,他们居然视若无睹,专心棋盘,也真是服了他们了!
船舶在一处桥边停下,后面的两人终于放弃了棋盘走出来,因为这里的青楼业发达,很多客人来了都是直接住进青楼,因此原本只是提供消遣的青楼也开始扩展,将吃饭、住宿以及茶馆都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这个水城是没有客栈的,想要过夜,只能住青楼,当然,你也可以单纯的住宿,只要你定力够的话!
“哟!有客人来啦!请进!”一个身着水绿色烟波裙的女子看见三人立刻迎上来,她柳眉杏眼,白皙的鹅蛋脸,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肩披轻纱,欲露不露,倒也是妩媚动人!目光看向夏寂宸和萧沉雪的时候,瞬间眯成了两条线,笑得越发的妖娆。
美人如花,奈何却遇上了两个眼睛有问题的,夏寂宸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萧沉雪挂着招牌的浅笑,给人如沐春风,却不知为何不敢靠近,那女子摆弄风姿一阵,愣是没有得到一分男人该有的目光!阡妩看着两个坐怀不乱的男人,眼皮抽抽,装吧,两个闷*!
“客官是用膳还是住宿?”没人欣赏,那女子也收敛了些,不过却还是装作不经意间的做出勾人的动作,双眼有些痴迷,目光在夏寂宸和萧沉雪中间来回转动,好像有种不知道选谁的感觉。
“住宿!”夏寂宸走向柜台,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最好的两间房,一个月!”
“好的!客官稍等!”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画着妆,风情万种,抬头看见夏寂宸,那声音都年轻了十岁,甚至还对夏寂宸抛了一个媚眼,阡妩看着夏寂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脸,此刻特别的想笑。
似乎是察觉到阡妩幸灾乐祸的视线,夏寂宸一把将阡妩揽过去,大掌掐着阡妩的腰,危险的低头:“今晚你跟我睡一个房间,我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
阡妩瞬间感觉到危险,不过她却觉得心颤,那一晚身体的悸动还存在身体深处,抬头对上夏寂宸的目光,那里面的危险和*她看得清楚,不自主的都有点……期待!
“该死!”夏寂宸大掌将阡妩的脸捂住,脸色又黑了不少,不过这次可不是因为那些女人,而是阡妩眼中那一抹光亮,差点让他失控得吻了下去,明明是他在逗她,可最后乱了方寸的人还是他!他虽然很想要阡妩,但是只要阡妩不愿意,他都不会用强,这么多天都忍了下来,最终却因为阡妩的一个目光溃不成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拿过女掌柜手中的钥匙,夏寂宸直接揽着阡妩的腰上楼,阡妩就算穿着素衣也绝对是个美人儿,夏寂宸揽着她,自然让那些想要扑上来的狂蜂浪蝶望而止步,不过萧沉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但萧沉雪天生就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气场,他明明站在那里,回以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就让那些女子不敢放肆,客客气气的询问,阡妩看了一眼,然后很不客气的吐槽:“好假!”
阡妩不否认这世上真有那种温暖如春风的男子,但是她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萧沉雪!虽然每次见萧沉雪的时候他都笑得很温和,可阡妩早就知道萧沉雪就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家伙,别看着很温和,指不定哪天一翻脸,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着本王的面垂涎别的男人,胆子不小啊!”夏寂宸揽住阡妩腰的手再用力,阡妩觉得腰都快被他掐断了,吃痛的嘤咛:“看一眼也叫垂涎,真霸道!”
夏寂宸眉梢扬起,他就稀罕霸道,然后霸着她,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夏寂宸推门进去,在关上门的瞬间就将阡妩压在了门上,迫不及待的吻密密的落下,急切而狂热,带着要把阡妩拆吃入腹的危险狠劲儿,大掌更是恨不得将阡妩揉碎。
阡妩勾住夏寂宸的脖子,动情的回应着夏寂宸的吻,她忠于自己的感觉和*,虽然被夏寂宸的野蛮弄得有些疼,但是她享受着这种被征服的感觉!
“嗯……”
萧沉雪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堆女人过来,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痛苦的呻吟,推门的手顿住,目光看向旁边的门,那是她么?转回目光看着面前门环,然后抬手推门进去,夏寂宸终于是得偿所愿,只是为何听到她娇媚的声音,他却觉得心里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呢?
一夜*,夏寂宸如饱腹的野兽一般餍足,阴沉了好些日子的脸都放晴,眉梢都不自主的上扬,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而阡妩被折腾了一晚,自然是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夏寂宸这个摄政王吃饱喝足,伺候美人也尽心尽力,亲自打了洗漱的水去给阡妩洗漱,又点了饭菜亲自端进去,估计阡妩要他喂到嘴里,他也不会拒绝。
萧沉雪看着两个腻在一起的人,实在觉得有些碍眼,两个人秀恩爱就为了膈应他是吧?
阡妩一边喝茶一边看窗外来往的各色美人,突然抬头看向萧沉雪:“萧沉雪!你来是做什么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不效忠任何人吧?”
萧沉雪放下茶杯,静静看她一眼:“在下也不知道为何而来,不如你问问他!”
阡妩看向夏寂宸,夏寂宸抬手摸摸她的脸:“很快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说那些,查案的事情有人动手了,这两日难得有时间,就在这里好好玩玩!”
阡妩指着外面一脸无语的看着夏寂宸:“这位爷,你确定你这是让我玩儿,而不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这里这么多美女,一个塞一个漂亮,难不成我还跑去跟她们比美不成?”
夏寂宸失笑:“她们可没有资格跟你比,明日是水城一年一度的‘簪花大会’,水城出名的花娘名伶都会去表演,角逐出最后的牡丹夫人,她们各出奇招,技艺精湛,可比宫里那些舞姬跳舞有意思得多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画舫,一边看表演,一边吃河里最鲜美的河鲜,如何?”
阡妩闻言昂起下巴点点头:“这才差不多!”出来玩儿当然得有玩儿的样子,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几天几夜的颠簸?
水城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船,颇有点江南的特色,而水城最中间有一个天然湖泊,簪花大会就是在那里举行,不仅各家青楼争斗,还有城南和城北的争斗,先由两边自行选出前三名,然后才是城北和城南的比试,三局两胜,项目自定,赢的女子会成为牡丹夫人,也会名声大震,她代表的那一方也会在一年内水涨船高,得到更多客人的光顾。
而很多客人会在这一天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些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自然也少不了富商和贵族的一掷千金,以此成就风流之名!而在牡丹夫人选择出来之后,牡丹夫人有资格选取一位恩客与她共度良宵,而这一夜之后,成为牡丹夫人的女子便可不再受制于青楼,要么自己选择恩客,要么离开青楼,开起自己的小红楼,所以很多女子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
今日以是大赛前的最后一日,城南和城北的三名已经选择出来,六人将坐着花车游街,让众人一睹芳容,城南城北是宿敌,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也只要今天两方才允许对方的姑娘来自己的领地转一圈,将大会的气氛弄得热热闹闹的!
等阡妩他们去到大街的时候,大街小巷早就被人赌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挤满了人,只为在美人过去的时候一睹芳容。
好在夏寂宸早在路边的茶楼定下了临窗的房间,居高临下的看,这样才看的清楚!
“来了!来了!她们来了!”
“哦哦哦!”
最前面是二十多个提着花篮的粉衣女子,扎着统一的发式,一路向两边撒着五彩的花瓣,接着是由三匹马儿拉着装饰得漂亮的平板车,车上立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弹奏者琵琶,后面是两排提着牡丹绣花灯的女子,接着才是由身强力壮的六个男人抬着的轿子,皆是白色的装扮,配上朦胧的轻纱,四周装扮着花卉流苏,轿中的美人或作或卧,隐约可见凹凸有致的身材,朦胧的面容,甚至还有大胆的香肩半裸,看得路上的男人们眼睛都直了,明明还隔着一层轻纱,却已经让这些人欲罢不能,有的直接流起了鼻血,有的被挤到河里去都没有反应。
阡妩到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画面,不得不说,比起那恨不得全部脱光的选美,这实在是美太多了,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也不为过,稍稍让阡妩抱怨的心情好了些。
“霓裳!霓裳!”
“月娘!月娘!”
“香雪……海棠……芙月……红烟……”
底下的人亢奋的高喊着各各美人儿的名字,阡妩倒是有些奇怪,他们怎么能判断出轿子里抬的是谁?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轿子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轿子上点缀的一朵大型绸缎丝花,上面用漂亮的丝线绣着一个图案,阡妩认得那是青楼旗幡上的图案,这些女子不仅仅是代表自己,也是代表自己所在的青楼,而那些图案就是对她们最好的辨识!
队伍越走越远,阡妩看得意犹未尽,倒是有些期待明日的大赛了。
夏寂宸牵着阡妩的手出来:“我们去城里走走!”
阡妩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抽出来,他喜欢握着就握着吧,反正就是牵牵手而已!
萧沉雪识趣的没有去碍眼,一个人坐在楼上喝茶,明明是个温柔阳光的人,却莫名的有一些落寞!
夏寂宸带着阡妩在大街小巷上走,两人交握的手让许多惊艳与夏寂宸容貌的女子却步,夏寂宸享受着两人这样的相处,似乎想带着阡妩将这里全都走一个遍,看他似乎看都不看就走,而且还对这里某些店铺很熟悉,阡妩不禁问道:“你经常来这里么?”
夏寂宸一顿,这话还真不好回答,转头看着阡妩,抬手摸摸她鼻子:“你觉得本王是那样的人?”
阡妩挑眉:“我只问你经常来么?可没有问你是什么样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夏寂宸轻叹:“说不过你这张嘴,不如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对这里熟悉?”
阡妩摇头弃权,她又不是福尔摩斯,拼着点看都看不出来的蛛丝马迹就能猜到真相!
夏寂宸似是有那么一点失望:“那你知道本王的封地在那里么?”
阡妩倒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她似乎记得夏寂宸的封地在西面,但是真要让她说,还真的说不出来,说起来她对朝中众人的秘密知道得不少,但是夏寂宸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过是外面众人传闻的事情而已,真正的内容,就算是暗月,却也得不到多少消息,若不然,他们怕是早就对夏寂宸出手了吧!
夏寂宸揽住她:“不过那也算不得封地,太宗地驾崩的时候本王才几岁,因为没有什么势力,老尚书又效忠先帝,因此才留下了一条命,不过却还是不得先帝待见,以西北百里贫瘠之地为封地,实则就是发配,老尚书怕我死在路上,所以派人一路护送,却不想让先帝知道起了疑心,竟然在路上派出了杀手,而那时就在水城的边缘,为了活命所以躲进了这里,在这里躲了五天五夜,最后才被老尚书的人找到活了下来,虽然已经是这么多年了,可是本王对这件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东北角那个王记包子,当初饿得不行的时候,我还去偷过包子吃呢!”
阡妩静静的听着夏寂宸说,心中微微感慨,越是靠着自己的能力爬上高位的人,他的过往付出和如今的成就绝对是成正比的,一个在皇室中长大的皇子,绝对成不了如今手握半壁江山的铁血摄政王;就如她,若是没有那一次次的生死,如何能成为豪门当家,如今有多光鲜,过去就有多狼狈;她与夏寂宸都是风雨里熬过来的人,所以能明白对方的感受,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这大概也是夏寂宸会对她生出情愫的原因吧!
耸耸肩轻笑:“你这是存心为难我呢,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怎么猜?”
夏寂宸低头看着阡妩白皙的脸颊:“当初暗杀本王的就是暗月!”
阡妩步子顿住,然后抬头看向夏寂宸,他的脸上没有那种提及仇人的恨,可是她知道有种恨刻在骨血中,无需表达,但终生铭记,那时的夏寂宸弱小年少,面对那强大到可以将他任意斩杀的神秘杀手,那种恐惧绝对永生难忘!
“夏寂宸!你莫非忘记暗月在我手中?”
“你得到的只是暗月一半的印,而且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夏寂宸很坦然道。
阡妩一笑,突然道:“夏寂宸!你说……我们让暗月消失怎样?”
很轻松自然不过的语气,夏寂宸却心神一震,和阡妩相视一眼,阡妩笑得邪魅冷漠,夏寂宸眉峰一动:“好!”
阡妩偷偷出来,负责监视她的暗月又怎么会放过?一路上虽然没有察觉到暗月的气息,可就在刚刚她又感觉到了那让她深深厌恶的视线,只迟了一天查到了她的消息,看来,也是时候该除掉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两人达成共识,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逛街,仿佛刚刚那杀伐的决定只是一个玩笑一般!
逛到天色灰暗才回住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沐浴之后就水下,夏寂宸自然少不了将阡妩折腾一番,但是也知道她很累,所以只要了一次就抱着她睡去。
翌日一早,阡妩三人刚刚梳洗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夏寂宸收到一份密报,倒是毫不避讳的将密报递给阡妩:“我们等的人来了!”
阡妩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董棋已经到达邀月楼!
“董棋是谁?”
“他是水城兵马总督的舅子,负责水城兵器库,虽然只顶着一个监督的虚名,可是手握的却是兵器铸造的实权,是水城总督最得力的住手!”夏寂宸看着窗外:“水城这次并非是简单的贪墨,而是将纯粹的铁矿私自贩卖出去,没有铁矿再铸造好的兵器,才不得不滥竽充数,这件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处理一个兵器库就能解决,恐怕牵连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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