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样作死第一式(1 / 2)
作为恶毒男配又或是剧毒反派来讲,g是专业的。
他现在的身份是纪家家主的唯一嫡子,纪堡凌。六岁的小屁孩衣着华冠,眼里的高傲讥讽叫人觉得他白嫩的面容无端丑陋。
而他不远处正被他指示奴仆毒打的便是这一界的气运之子,未来如日中天站在此届顶端的人,俗称男主。
纪临城,其父不详,其母在四年前带着四岁的他嫁给纪家二爷。说是嫁,但纪家家大业大,二爷又是纪家主胞弟,而纪临城和他母亲两人身份来历皆不明,又都是一副苍白病弱的样子。
虽是续弦,但在纪家人眼里根本当不得回事。
半年前,其母重病,连带着纪二爷也染上了怪病。
纪家主请了名医瞧不出所以然,又请了帝都的修士,依旧没有办法。
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双双暴毙。
纪临城现在在纪家,带着不详与厌恶排挤,可不就是任由纪堡凌蹉跎揉捏。
纪家是传承之家,上头出过修士无数,其华贵风光不言而喻,又替帝都皇家守着淮安南边的一处矿产,在淮安这片地界完完全全一般世家不敢招惹的庞然大物。
纪堡凌眯了眯眼,看着那缩成一团抱着头被一群成年人拳打脚踢的纪临城。
转身一脚踢在身边的仆从身上,“要死了你,撑伞不会撑吗?”
纪堡凌是纪家主唯一的嫡子,从小千娇百宠,养成他暴戾任性妄为的性子,这般打骂对身边的仆从来说已是寻常。
撑伞的不敢抬头看,立马低头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是是,奴才错了,奴才好好撑着。”
五月的天,这会才上午,哪有多烈的太阳,但是纪堡凌从小骄横野蛮,哪有说理的可能,只能认错,不然被毒打的就是他。
纪堡凌冷哼了一声,从台阶上往下走,那仆从赶紧跟上抬着伞,仔仔细细眼神不敢在分出去看旁的地方,就怕纪堡凌又被太阳晃到发作。
那边围着纪临城毒打的几个家丁见纪堡凌冷着一张脸过来摆摆手都纷纷停下站在一边,围着那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的瘦弱人形给纪堡凌弯腰行礼,“少爷。”
纪堡凌不看他们,一脚往地上蜷缩着的人影踢去。
纪临城一直用手紧紧的抱着头,现在看不清面容,整个人身上都很脏,露出来的皮肤有青黑的也有直接破皮出血的。
纪堡凌毕竟才六岁,用了力也没那些成年家丁来得重,一脚踢上去地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纪堡凌站着居高临下口吻鄙夷,“就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滚出来的野种,也想修仙?”
野种两个字,小孩子还带着软糯的嗓音口齿清晰的重重咬出,就连周围站着的几个家丁都觉得背后有些凉。
可是纪堡凌这样的身份和背后纪家主对他的宠爱,他便是真的下令把纪临城活活打死他们也得照做。
没有回应,纪临城依旧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这样的毒打他这半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
脑海里全是血腥残暴,但是身体毕竟太小也太弱,几乎疼到麻木,他只是闭着眼睛,满世界血腥的红中一遍一遍默念纪堡凌的名字。
纪堡凌啐了他一口,一口唾沫落在纪临城的身上,不解气又踢了几脚,这才站直身子有些喘着气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吩咐两个家丁,“把这野种给爷绑起来关着,明天要是让爷看见他爷让父亲杀了你们全家。”
寻常人家里六岁的孩童,说出杀你全家这样的话大人可能只当是玩笑教训两句不要胡说,但是从纪堡凌口中说出,那是真正带着凉意与恶毒的。
围着的几个家丁立马点头齐声应,“是。”
几个人就着就拿了粗重的绳索来,提起蜷缩成一团身子因为疼痛颤抖的少年紧紧捆住。
而纪堡凌早已在随从的伺候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明日是帝都元极门来淮安收有灵根孩子的日子。纪堡凌作为纪家少爷,又有纪家和皇家的关系,只要有灵根,哪怕是最差的五灵根,被收走就是板上定钉的事。只是他见不得纪临城,便要让纪临城明日连出现测灵根的机会都没有。
被关进脏乱黑暗的废弃房间,提着他的两个家丁倒也没有再为难,实在是纪堡凌每次折腾纪临城几乎都要丢掉半条命,纵使觉得他身份尴尬又不详,寻常人心哪里还说得出什么恶毒的话,左右也不过是才八岁的孩童。
房间门被关上,两个家丁在外看守,也没说别的话,黑暗的房间里只听见门外几声叹息。
纪临城被五花大绑,勉强坐着靠着墙。
黑暗中,脑海里满目的血腥渐渐散去。
苍老的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疲倦和试探,“怎么样,想要无穷无尽的力量吗?”
这话,已经是第无数遍问起,到现在,存活了上万年的它也捏不准纪临城这个不过才八岁孩子的心思了。
纪临城没有理会脑海里的声音,闭着眼无声无息,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还在波动,几乎就像死人一般了。
纪堡凌,让他怎么死才好,一点一点放干他的血,还是千刀万剐?又或是,抽了他的魂魄禁锢,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黑暗中单薄的少年勾了勾唇,病态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少灰尘,头发有些长,快要遮到眼睛。
脑海中苍老的声音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又继续开口,“只要你同意了,以后那纪堡凌就再也不能这样欺辱于你了。”
从一开始,好坏的话它已经把这上万年存活能想到的都说了。
少年也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最后不管它怎么哄骗,都没有答应过。
这一次,意外的,少年回应了。
在意识之中,少年声线轻薄,夹着凉意的轻薄似蝉翼精润能看出所有纹路的干净。
“欺辱?”
似乎,带着浅缓的笑意。
原本得到回应该是高兴的,但是苍老的声音立马警铃大作,立马接口,内里的焦急似乎掩饰不住,“不是,没有,我说错了……”
它原本只是一抹意识,原本寄在纪临城身上,能给纪临城的好处哪怕对现在帝都最高的修仙门派元极门也不能想象的,原本他对于这无依无靠的少年来说该是高高在上的。
但是……
疼痛蔓延,很难想象一抹意识在寄主脑海里还会疼到想要撕裂。
它疼,纪临城也疼,它有多疼,纪临城就有多疼。
这就是纪临城唯一能治它的办法,两厢互损。
少年靠着墙,依旧闭着眼,嘴角微勾,似乎,只是安静睡着了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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