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被发现的地方是一处祭坛,文禛在宁云晋的带领下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两旁围了不少士兵在指指点点,也有一些新兵蹲在地上呕吐。
等到他走近那处,便知道那些士兵受不了的原因了!
原来那祭坛旁边挖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密密麻麻的扔了很多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流出来的血已经积得像是一个小池塘似的。从那些尸体的衣服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同一个部落的,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看来应该是被斩首后,直接开膛的,文禛甚至还看到好几个才一岁左右的婴孩。
而祭坛上就更惊人了,左边一个个人头被整齐的摆放着,他们有的死不瞑目,有的保持着死前的惊恐,右边则放置着一颗颗鲜活的心脏。人类的头部、心脏和血液向来都被认为是拥有神秘力量的,因此世界各地的各种宗教都喜欢用这三样来进行祭祀。
只是被这么多空洞的眼睛的眼睛望着,即使是白天也有种阴森的感觉,那和看到因为战争而死亡的士兵不同,这种j□j裸的屠杀是对人性的讽刺。
文禛扭头望向宁云晋,“鸿明来看过了?”
“嗯。”宁云晋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文禛便也就确定儿子面色苍白的原因了。同样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身为太子的鸿明与宁云晋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他自然不知道宁云晋上辈子已经吐啊吐都吐习惯了!
文禛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对捂着胸口一脸要吐不吐的李德明道,“去将太子叫来!”
可怜的娃!宁云晋心里不怎么真诚的同情了一下鸿明,亏那娃刚刚还特地找了个借口躲开,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鸿明被叫过来之后,眼睛根本不敢斜视,看天看地看着文禛就是不望向那祭坛。自从见过那祭坛上的那些人头之后,他的脑海里就挥之不去那一双双眼睛。
“看到那个祭坛了吗?”文禛望着鸿明,问道。
鸿明恭谨地答道,“回禀父皇。儿臣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鸿明不确定文禛想考校的是哪一方面,想了想,他选择了一个稳妥的答案,“儿臣看到了祭品,大商为了这次对战,屠杀了大量的无辜百姓当做祭品。”
文禛有些不满,他转而望向宁云晋,“你呢?”
宁云晋脱口而出道,“回禀皇上,这就是战争,胜者为王,但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
他的答案让文禛微微点了点头,对鸿明吩咐道,“鸿明,朕今日便将清理这片祭坛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所谓的清理,自然不会只是掩埋尸体、摧毁祭坛那么简单,这些尸体都是被极为残忍谋杀的。如果不进行净化与超度,这一片地方都会变成寸草不生的鬼地,对生活在这附近的人精神也会影响。
鸿明知道自己方才那保守的答案让父皇不满了,若是这件事再办砸,只怕赚的那点军功都不够挽回在父皇面前的形象,即使对这祭坛有些悚,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请父皇放心。”
啧啧,真是个倒霉孩子。被文禛带着回主营时,宁云晋感叹了一声。
他那带着幸灾乐祸与不真诚同情的表情,让文禛打量了他良久,“怎么,朕教育太子你做出这等奇怪表情干嘛?莫非你有什么意见?”
“臣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宁云晋连忙摇头道,“微臣只是有点想父亲了。”
他这话题转得实在太生硬了,而且自己刚教育完儿子,这小子就说想父亲,岂不是明显在讽刺自己。文禛瞥他一眼道,“以你的天赋本可有更大的成就,说不定能超越甘罗,在朝廷大放光彩。也就是易成惯着你,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年。你若是朕的儿子……”
“臣到觉得父亲再好不过了,皇上的这等假设还是收回吧!”宁云晋耸了耸肩,戏谑道,“再说您这样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臣可受不了。”
他那嫌弃的表情,将文禛气得半晌没有理他。
在清理过那祭坛之后,鸿明的心里有何感受没人知道,但是宁云晋发现他眼下带着青色,明显是睡眠不足。可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鸿明的神色也越来越淡然,双眸中偶尔透露出一丝阴沉,比起刚出京时在为人处世上的稚嫩,整个人像是成长了许多。
宁云晋估计有了这番历练,其他皇子们再面对这样的太子只怕要被甩开几条街的距离!
等到他们这一行经由大同快要抵达京城的时候,这次的战争也就接近尾声。大商被赶出了大夏领土范围内的草原,往更北更西边迁移,原本有两路大军已经围困到蒙塔,可一直没有出手的大宗师毕沧浪突然介入了战斗,用普通士兵对付大宗师显然是不现实的,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帐离开。
这样的战果虽然不尽人意,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毕沧浪还在,就歼灭不了对方王帐,如今已经极大的挫败了大商的兵力,而且大商经过这次大败,他们这两年将会更加艰难,已经是预料之外的大胜。
与越靠近京师越归心似箭的宁云晋不同,文禛一想到回去以后两人再也不能这样亲密的相处就有些闷闷不乐,即使是大捷的消息也没办法让他平复心情。虽然只要宁云晋当差,自己就能看得到人,可那时候总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也比不了现在这样自由,偏偏那小子又不愿意公开,文禛有种自己成了他地下情人的错觉,这让他十分憋屈。
进入京城的前一晚,他们在京郊就地扎营,文禛在就寝之后便悄悄摸进了宁云晋的营帐。
作为这次大战的最大功臣,宁云晋虽然不是地位最高的,却也有自己的独立营帐。宁云晋立了那么多的功,所有人都清楚,只要返回京城加官进爵自然是免不了的,皇上提前给他优待简直是最正常不过——当然这些人自然猜不到这也是文禛为了方便自己!
“你又来了?”宁云晋如今对于一到深夜营帐里便会多出一个人已经十分淡定了,他撑着下巴斜躺在床上,“难道不怕有紧急军报。”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一次文禛跑来这边找自己练功,结果恰好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按照规定这样的军报只能由皇帝召见过送信的人之后,再亲自开启,李德明光是为了掩饰就急出了一身汗。
文禛坐在床边,挑起宁云晋散落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着,“你还没有睡觉不就是在等着朕么?”
宁云晋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刚睡着又被你弄醒。”
文禛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是俯□轻吻着他的唇瓣,温柔的、细腻的。
宁云晋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弋着,甚至想要探进衣服里面,他坏心的捏了捏文禛双腿间的鼓胀,小声地道,“皇上是想让人欣赏活春宫么?”
文禛抓着他的手,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道,“朕真是等不及将你就地正法。”
宁云晋将头抵在他胸口咯咯笑着,丝毫不担心。要知道他的营帐外虽然没有站人,但是这样的帐子根本没有所谓的隔音,稍微有点动静,就要闹腾得举世皆知,要是再点上灯那就更妙了,简直跟上演限制版皮影戏似的,宁云晋可不相信文禛有这样的雅兴。
他问道,“您到底来干嘛?不是说好了今天不练功么?”
文禛将他往床里面挤了挤,只是拥着他,不敢再动手动脚的给自己找难受。他道,“朕只是突然想到有点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是什么事?”宁云晋好奇地问。
“虽然朕很舍不得,可等到回京以后你这侍读学士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文禛有些遗憾地道,要知道文官里面除了这个职位可是很少有官职能够光明正大的留宿宫中。他抚摸着宁云晋的头解释道,“朕相信你也能理解,如今你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凭借这次的军功就一次将你封为公侯,最多便是伯了,只能在官职上再提升几阶,所以朕便想问问看,你到底想去哪一部?”
文禛的顾虑宁云晋自然懂,不过他到真没想到文禛还会给自己选择的权利。原本他去兵部是最适合的,可是有父亲在,肯定要回避。户部太繁琐了,吏部和刑部虽然都是好地方,却也容易得罪人,他索性挑眉道,“要不去礼部?”
他的选择让文禛十分无语,张口便否决了,“不行。你才多大点就想去礼部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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