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四爷正妻不好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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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进正院周婷就扶着肚子迎上去了:“爷今儿可累了吧,我在这屋子里坐着,还能听见前头的响动呢。”

“说了多少回偏不听,你身子沉了不须起来,这些让丫头们做。”胤禛解了腰带上的挂饰扔进托盘里,周婷还是给他绞了毛巾递过去:“我坐了一天,这几步路哪里就累着我了,今儿前头可有什么新鲜事?”

胤禛擦了一把脸把毛巾扔在铜盆里,扶着周婷的手往屋子里去,看见炕上已经铺上竹席坐褥就先问:“怎么才四月的天就用这个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儿越来越热了,我一动就要出一身的汗,爷只坐在薄褥子上就行,我坐这个。”孕妇畏热,别人春装穿得正艳,周婷就恨不得能换上夏天的衣服了。

“这竹子的不比象牙好,我记着库里有象牙的枕席,怎不拿了那个用。”胤禛拿起茶盏喝了口茶:“单子都在你这个搁着,你要什么就叫苏培盛去取用。”

周婷抿抿嘴角:“我嫁妆里倒是有一张象牙席的,只是尺寸如今对不上了,想着裁开来用又太糟蹋东西了。”周婷一缓过神来就把那拉氏的嫁妆单子攥手里了,上头有些什么东西她清清楚楚的,现在那张单子越来越长,除了胤禛给的康熙赏赐也罗列在上这上头。

“往后这些你想起来了就叫人去吩咐他,”胤禛捏了枚奶油蜜枣往嘴里放:“不必回过我了。”

站在外间的苏培盛低低头,这就算是把私库也移交给福晋管了,本来单子在她这儿,钥匙在苏培盛那儿,这会子算是明明白白的把掌管的权力都交给了老婆。

周婷一听就知道胤禛今天高兴了,他一高兴就喜欢给人东西,这付脾气大概同康熙一样,上回赐下来的耳瓶竟是宋朝的,周婷再不接触这个也知道价值不菲,若不是胤禛说摆出来,她还真怕小丫头有失手的时候呢。

至于他的私库她真不想插手,男人都该有些私房钱,现在他给的痛快,往后又反悔了可怎么办,周婷不止一次听过办公室里的女同事抱怨老公把钱看得紧。再说,也不需要把得这么严,有苏培盛在,他要从库里拿点什么出来给小老婆,不出书房门她就能知道了。

胤禛是高兴的,周婷帮他办了一场成功的诗会,从器具到路线无一不叫他满意,胤禛并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但他乐于享受,周婷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为他在文人那里拉了印象分,他自然怎么看她怎么顺眼。

今天在宴在胤禛也算是回过味来了,老婆是说为了兄弟和睦把八阿哥给请来,但达到的效果却是意想不到的,胤禛凭着过硬的书法硬生生把胤禩衬成了八爪蟹,那字支支棱棱的叫人看不下去,他很是享受了一回这些文士们的赞扬目光,特别是他们对比了自己和胤禩之后。

胤禛是上一次的胜利者,这一次他一样会胜利,但也许并不需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他不会忘记自己上位之后的那些非议,能多拉一些人站在他的身边最好,一个名士可以影响一方文人,他这时候做好了,以后的阻力就会少上许多。

“我特特吩咐把汗阿玛刚赐下的粉青釉荷叶笔掭拿出来的,爷可瞧见了?”周婷不接口胤禛私库的事儿,把话题又拐回了诗会:“还是三嫂说的,他们最爱赏玩这些,可没给爷丢脸面吧。”

“汗阿玛赐下来的自然都是好东西,”胤禛往周婷肚子边一躺问她:“三哥把那个借去了,说玩两天就还过来,这俩小东西可淘气了?”

“再乖巧不过了,嫂嫂们都说我好福气呢,这样两个不闹腾的,以后生下来也省心的。”周婷微微嗔他一眼:“如今可不是小东西了,我都恨不得能叫人帮忙捧着肚子走路呢。”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就越是担心胤禛会去睡小妾,想好了一万种对策,却都没用上,胤禛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就是不能吃肉的时候也乐意留在她这里喝汤。

胤禛听她这样说勾了勾嘴角,拿手贴过去:“难道我不曾帮你托着它?”月份大了行事越来越不方便,之前还算是别有滋味,现在却怕她太过吃力,胤禛也曾惦记过院子里那些方便的女人,但既然没了李氏,这事儿就该周婷来安排,他不欲让妻子烦心这些,更何况他现在正处于对“三热爱”熟愁阶段,小妾之类还真没放在心上。

周婷听了脸一红,伸出手拍他一下,心里又有些吃不准他,他不去后院,得益的是自己,是以更加用心的揣摩他的喜好,力求让他养成宅属性,把正院当着他的窝,目前也算初见成效,至少他如今不在外书房就在正院里。伸手摸上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现在这个动作已经不那么容易做了,心里咬牙,实在不行的话,非常时刻只好用非常手段了。周婷拍了他一会又问:“可作了诗不曾?”

胤禛这才把联的诗拿出来给周婷看,他觉得这些诗作寻常,倒是何焯的字很有看头。周婷一接过来就看见了那一句,猛得心里一跳:“爷怎么把这句也拿出去了,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哪里会说是你做的,只说这是我偶然得来的。”现在的女子越发被拘束,李清照朱淑真之流那都是前朝再前朝的事儿,作诗不要紧,但只能闺阁里流传,传出去就是失了女子的庄重,就是擅诗文的也只是当小姑娘的时候写两句,譬如三福晋,她如今也已不大动笔墨了。

周婷还是不放心,这世上穿越者可不只她一个,万一被人听到了识破来处可怎么办,捏着纸的手微微用力:“可有人对出来了?”

“全在这儿,倒真没那个意境。”胤禛看一看周婷对着玻璃灯细看诗笺的认真神情觉得很新鲜,竟然也能跟她论一论诗了。

“这句是何焯的,这句是汪士鋐的,这句是汪灏的,他与何焯是同一年的进士,”这个人倒是胤禛的意外收获了,胤禛如今看人只看实用不实用,汪澋是治过河的,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点着下头说:“这一句是八弟的。”

周婷虽说受过的古诗文教育不算多了,但她能记得的都是千年流传下来的金句,全看了一遍才说:“左右不过这些老词,再不能比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更好些了。”既是赏春,自然作的也是关于春天的诗,何焯的诗里还有两句好的,其它都很普通。

“能出其右的还有几句?”胤禛难得有心情跟老婆聊些风月,手一搂搭在了周婷的肩膀上:“你就没看出些什么来?”

“我不懂这些,只是瞧习惯了你的字,倒觉着这一些都没你写得好。”这话不是自谦,让她品评书法肯定不行,但她知道胤禛的书法是康熙都称赞的,说他写的好肯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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