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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对你,我也是!”
古悠然的声音说得很轻,顾希声不管能不能听见,他的头颅都是安静的在她的怀里仰躺着。
而这一些,就足够古悠然从他身上汲取到勇气和力量了。
她就这么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仅仅是抱着,也能觉得生命之重一直不曾远离,对她来说,顾郎能醒过来,又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自然是再好的事情柩。
便是此时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她也觉得如此也好。
这些日子,顾郎他也太累了。
背负的压力和担忧都太多了,若能这样人事全无的休息一段时间,对他反而是一种修养身心的好事料。
最好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灾难、麻烦、罪恶和痛苦都已经过去了。
人世间有太多的yu望和取舍,只有在面对顾希声的时候,古悠然才会觉得一切都抵不过这个人在她耳畔枕边呼吸着的简单。
很多时候,当爱太过深入骨髓,便是连看着对方都会觉得满足无比,“顾郎,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永远等着你!”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落入他的发中。
……
……
许久之后,当她重新走出房门的时候,古悠然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丝寂寥和黯然失落的神色了。
不管她口中多么的发誓和保证,她的心待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样重的,但是实际上,古悠然自己也好,唐拓他们也罢,都很清楚,顾希声已经是所有人都及不上的重要了。
“阿然——”
“悠然——”
唐拓站在桌子边没有迎上来,邓傲也没有,魏岑却是忍不住的就走上了前,满脸关切,“悠然,你没事吧?”
古悠然淡淡的笑,“我有什么事?我和顾郎说了一会儿话而已,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唤醒他,我也要坚持不懈的!”
“嗯,我们懂,你放心,我们也会轮流与他说话的,回头我就威胁他,跟他说若是他还不赶紧醒过来,我们就把你彻底抢走!看他敢不敢不睁开眼睛!”
听到魏岑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着试图让她开心和放松的话,古悠然心底是感动的。
“傻瓜,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说过了,我不会因为顾郎如今变成这样,就受刺激或者难过的自暴自弃的!”
“顾郎越是这样,我越要坚强和努力,我有信心他会苏醒的!就是接下来的日子,估计真是要我们大家都一起照顾一下他,轮流给他勤翻翻身,擦擦手脸身体之类的。”
“阿然,这个哪里用得着你说,我们都会做的!”
“嗯!”古悠然点了点头,并不矫情的多说客气的话,而是目光微微一转,落到了桌子上已经比较丰盛的饭菜上,“怎么都不吃啊?好歹躺了两天了,总是要吃些东西,不然对胃肠也是不好的。”
“对了,小六他?”
“大师兄在里面给他疗伤呢!不让我们进去帮忙!”邓傲赶忙解释。
古悠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静的点了点头,“噢!那我们吃点东西吧,我也饿了!”
唐拓嘴唇开合了一下,似乎想要问点什么,却又生怕影响到大家好不容易坐下来要吃饭的食欲,又闭上了。
古悠然目光柔和歉意地看向他,“阿拓,糖宝儿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交代了林光他们带去庆嫂子那了,我怕她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现在,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也不打算现在就去把我们的女儿给追回来,你不会怪我吧!”
唐拓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自醒过来就没看到他们俩的宝贝女儿,一开始就恐孩子是已经遇了难夭折了,阿然怕他难过没说,而他也怕令她更加悲伤也不敢问。
现在听她主动说糖宝儿还活着,只是被暂时送走他们的身边的话时,唐拓就觉得他抽紧了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只要孩子还在,他们之间的爱的维系就还在。
若是糖宝儿有个万一,虽然不会影响他们彼此对对方的感情,可心底的创伤以及对逝去孩子的愧疚却将永生都无法消除。
“阿然,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你忘记了,我们是夫妻,你是我娘子,糖宝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了生她,自己就差点没了,我这个当丈夫,当爹的人,没能为你们母女做任何一点点的事情,已经很惭愧了!我又怎么会怪你的决定呢?”
“我只担心孩子若有个什么,你会放不过你自己!”
唐拓走了过去,心疼地揽住她瘦削的肩。
古悠然眼眶湿热地靠了过去,保住他的腰,低声地哽咽,“对不起,阿拓,都是我没用,若不是因为我,大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
“傻阿然,说的什么糊涂话,这怎么就怪上你了呢!没有你难道那人就不会算计顾希声,不会算计我们所有人了?连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对待,说明他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了!”
“我们不过是他收入门墙的弟子而已,无血缘之亲,纵然有那么点师徒之义,在他心里怕也什么都不是的。”
“他要伤害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奋力反抗并回击的,我们都该汗颜惭愧,身为你的男人,却让你一个女人承受和抵挡了太多,你是这个家里实实在在的擎天柱,你现在还说自己连累我们之类的话,可不是让我们这些人更加该惭愧到无地自容吗?”
“是啊,悠然,你千万不能这么想,这次若非是你,我都不敢想象我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看到彼此大家,既然小糖宝儿也都万幸的只是被暂时送走,那么这趟对战,我们就是胜利者!你该高兴才对!”
邓傲也旁立在一边,语声沉稳悠缓地安抚宽慰着她。
魏岑看架势也不甘落于他们之后,正也想说点什么,就见古悠然突地从唐拓怀中抬起了头,表情困惑,“等一下,阿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亲生儿子?”
“呃——”唐拓、邓傲、魏岑三人同时怔愣住了。
盖因此时他们三人才猛地想起,当日里是他们先对上的澹台老贼,而关于顾希声的真正身世和身份,古悠然是唯一不知道的。
本来嘛,随着忠伯的死去,澹台老贼的暂时阴魂不见下落,顾希声现在又昏迷不醒,他们只要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古悠然是不会知道的。
却不想,唐拓急于安抚和开解古悠然,不经意间反而暴|露了这个秘密。
而古悠然又最善于从话语中抓住重点,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阿拓,岑,傲,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必要瞒我一个人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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