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捉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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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此时已是归心似箭,脚下一望无垠的千里江山皆如过眼烟云,黑的是山,碧的是水,而她的心中却只剩下空茫茫的灰。

白逸尘虽然不像西门豹那么诡计多端,但也不是呆傻之人,他自幼随师父行走江湖多年,且得了个玉面郎君的雅号,自然有其生存之道。

想他虽为人温良恭俭,不存害人之心,却并不代表他没有防人之心,有时候为人耿直也是一种强悍的伪装,它常常使人们忽略掉,在他看似忠厚的外表下,隐着一颗不逊于任何智者的通透的心。

管默言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当初她自己亦看错过他,随着接触的增多,她才渐渐看透自己身边这个貌似忠良的男人。

他很善于收敛自己身上的锋芒,耐得性、忍得欲、等得起!这样成熟内敛,喜怒不形如色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说起来,他们已经相识了两世,但管默言却从未感到过他也会有这般慌乱的情绪!他到底面临了怎样的困境?竟能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如此手足无措?

不自觉的蹙紧眉心,管默言下意识的加快了身下的速度,耳侧响划过尖厉如鬼啸的风声,宽大的裙摆在劲风中猎猎作响,浓密的墨发飞扬如海藻,更衬得她精致绝伦的小脸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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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白逸尘当下所处的位置,管默言的眉心拧的越紧,眼前这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宫墙,她绝对不会错认,只是白逸尘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她派遣白逸尘到人间来为她扫平障碍,按着她安排的日程来算。此时的白逸尘理应仍然在江南尺家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这皇宫来?

怀揣着深深的疑惑,管默言扭转腰身猛地一沉,径直坠下了云端,她曼妙的身姿化成一缕白烟,轻轻飘散于一株枝繁叶茂的石榴树下。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低垂,举头仰望着墨染一般深沉的天际,可以感受到凉风穿过发际时的薄凉冷意,正当空,圆月高挂。大如盘,皎如华,寂静的天幕上点缀着寥寥几颗碎星。

不远处的庭院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显然此处正在设宴玩乐,鼓乐齐鸣,歌台舞榭。所谓:‘杯中酒色常碧,怀中美人如玉’,富贵闲人最不知愁,此等奢靡淫欲的饮酒作乐,自是他们的最爱。

时值初秋,虽白日尚暖。但夜间却已渐生寒意,而高台之上的数十名舞姬,却个个仅着薄纱护住重要部位。舒藕臂,展*,摇摆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在袅袅余韵中轻歌曼舞。

擎皓腕,折纤腰。腮晕娇红,羞娥凝绿。那样楚楚动人的风情,就连同为女子的管默言都不禁露出赞赏之意,也难怪那些王孙贵族会那么热衷于此了。

极目远眺,即使处于冠盖如云人声鼎沸的宴会之中,管默言仍能一看便寻见白逸尘挺拔的身影,就如同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寻一株迎风独立的白芍药般一目了然。

只见他此时面沉似水,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僵直得仿佛磐石一般,而在他的身侧,则前呼后拥的依偎着四名女子,她们个个娇艳如花,体态婀娜,看她们那柔弱无骨的样子,就好似那依树而生的菟丝花。

此情此景,怎么不令管默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额头上的青筋若能看见,定会根根暴起,几欲迸裂。

芊芊十指之下,可怜的石榴树已经应声而断,还好众人此时已是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遥见案前坐享齐人之福的白逸尘,管默言的火就蹭蹭的往上蹿,想不到自己不远万里心急如焚的赶来,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思及此,她暗暗咬了咬牙,遽然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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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滴酒不沾?莫非是嫌我炎国的酒味太过寡淡不成?”

炎国君已近天命之年,虽保养得宜却因思虑过重而生了些许的老态,他眼神阴鸷,唇薄如纸,一见便是个无情之人。

虽然此时他唇角微扬,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特别是眉心间的那两道深深的纹理,纵然他看起来是笑着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难掩的戾气。

白逸尘微微挪了挪身子,极力躲开身旁女子不断压向他手臂的丰满凝乳,虽然他仍是正襟危坐,一脸的浩然正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想立刻抽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陛下说笑了,宫中美酒自是犹如琼浆玉液,何来寡淡之说?”

“既然如此,那么国师便多饮几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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