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傻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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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微微错愕,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刀削斧刻般冷硬酷绝的俊容,一时间竟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总是这样默默无闻的守在她的身边,她开心时他无声的退开,寂然的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然而无论何时,只要她回首张望,总能看见他静静的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卓尔不群的身姿,岩岩如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你是傻瓜吗?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整日锯嘴葫芦一样,知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啊?”

狠狠逼退眼底莫名的涩意,管默言恶声恶气的冲着九儿瞪眼睛,可惜某人偏偏无福消受美人恩,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急切与关怀不说,且在她这般*裸的瞪视下,只感觉到阵阵无所遁形的局促,手足无措之下只得仓惶的撇过头去,躲避过她咄咄逼人的炙热目光。

有一种男人最是可恶,他总是沉默着不言不语,受再多的委屈也从不抱怨,他几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影子般小心翼翼的追寻着你走过的每一个脚印,他就仿佛是泥捏成的人儿一般,不哭不闹不笑,更从来不懂得为自己心疼。

可是——她会心疼!

她该死的最见不得他这般逆来顺受的小可怜儿样,那即便漠然低垂仍无法掩饰满目伤怀的清冽眸光,带着淡淡的微凉,清冷冷的好似深秋的水中月,看似明亮圆满,然而便只是一缕清风,亦可以瞬间将其揉碎成万点金光。

这般凝望着他死绷着下颌却依然倔强的消瘦侧脸,她的胸口处便有如被细丝轻轻萦绕,一寸寸的收紧,一抽抽的酸麻钝痛。

“不许转过头去!”

眼见着九儿竟然又要故伎重演的缩回壳中。管默言顿觉一阵难以言明的恼意,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索性直接伸出狼爪捧住他的脸颊,迫着他对上自己的脸。

没想到管默言会如此孟浪,九儿一时不防,竟被她制得死死的,惊慌失措的黑瞳就这样直直撞上她仍燃着熊熊火光的眸子,璀璨如冬夜繁星的瞳仁,亮闪闪得令人不敢逼视。

惊鸿一瞥,目光交汇。缠缠绕绕得犹如水乳交融,一时间恍若天雷勾动地火,他竟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怔怔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娇容。

透过她琉璃般剔透清亮的水眸,他好似能看透她满心满眼的哀伤,而每当她那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上下轻轻颤动时,那哀伤便犹如隆冬落雪般簌簌然的飘落满地。

“答应我,别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看着你这样委曲求全,我真的会心疼。”

掌心下的脸颊消瘦得几乎没几两肉,微凉细滑的触感犹如美玉,稍稍施力竟还会觉得有些咯手,管默言心底莫名的一揪,刚刚逼回去的湿意又险些泛滥成灾。

九儿向来不善言辞。前世每当他看到凤泯活灵活现的与玉奴和瑾瑜斗嘴时,心底其实总是有些羡慕的,他羡慕他们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笑闹。羡慕他们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挥洒自己的情感,可惜同样的事,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只是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他也很想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到底有几分重量。

“你真的会为我心疼吗?”

——还是只是敷衍。只是愧疚,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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