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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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渡靠在书房的椅背上,窗外霓虹闪烁,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他的电脑里一直在播放沈曼卿被录下来的视频,视频里她仓皇无措遮着脸,看不清五官,但徐南渡还是看了很多遍。

第二天阿姨来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他书桌上的止痛药和敞开的酒瓶,叹了口气,这家雇主什么都好,人帅多金,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偏头痛喝酒疼的要死要活,还要喝,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

听说沈曼卿要找兼职,陆思齐给她介绍了一户要给孩子找家教的人家,特意说了,说是家教,其实这类富贵人家需要的只是个陪孩子说话的人,真正教师,也轮不到沈曼卿之辈来做。沈曼卿没有文凭,只有过去的舞蹈基础和国外生活的一些经历可以勉强算做加分项,就连舞蹈,也因为后来伤到后背,荒废许久。

沈曼卿提前打了电话与对方联系,没想到对方很抱歉地说,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去国外出差,没办法和她按照原计划会面。

“沈小姐,不知道你能否稍候几天,我尽快与你联系。”对方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疾不徐,显得十分沉稳,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她忙说:“没关系的,您忙,我把我的座机号码告诉您可以吗?您有需要可以打我的座机,或者给这个号码短信,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麻烦您了。”

对方爽快答应,见对方通情达理,沈曼卿悬着心的不由放下。

沈曼卿晚班下班,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肚子早就饿过了,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站了一天,她的后背隐隐作痛。她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越疼越是厉害,沈雪英冲进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弯着腰,翻出止疼片吞了两片,灌了几大口凉水,肚子发胀。

沈雪英是从隔壁外婆的房间里出来的,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她紧紧抓住沈曼卿的手说:“姐,不到万不得已,你知道我不会跟你开着口的,你想想办法,救救我,救救我们家见风。”

沈雪英语无伦次,这几句话颠来倒去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曼卿让她坐下把话说清楚。沈雪英手里拽着她的纸巾,哭道:“见风……见风被赌场扣下来了。”

听了这话,沈曼卿心里一惊。

“欠了多少钱?”

“二,二十万。”

沈曼卿站起来,“你们疯了,二十万?”

沈雪英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怎么办,见风被人扣在赌场,如果不送钱过去,他们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电话里面说,如果三个小时以内见不到钱,就剁下见风的手指,若再见不到,就不是手指那么简单……”

女人哭的可怜,也可憎。为了一个只能够互相折磨的男人耗尽心血。而男人此时也未必能够体会到妻子的好,只知道,富贵时妻子挥金如土,落魄时整日脆促他工作上进。他太苦了,太闷了,他的内心似乎满是洪水猛兽找不到出口。于是赌桌成了他最后的避难所。

他哄着眼,咧着嘴,手里攥着筹码,心中喊着,沈雪英,你看钱钱钱,都是钱。

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狠心若此。

“你们胆子太大了。”

沈雪英解释,“家里车房都已经抵押出去,贷款做生意,我到哪里筹钱,我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还差一点……姐,你要帮我。”

忽然沈雪英想起来什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落在地上的名片,“徐南渡,徐南渡,不是还有他吗?你去找他,去求求他,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沈雪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求他,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沈雪英绝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时沈雪英的手机铃声响起,刺耳的铃声仿佛催命的丧钟,每一下都在刺激她的神经。沈雪英没拿稳,手机落在地上,沈曼卿弯腰,把手机捡起来接通。

对方的声音冷硬不带任何情绪说道:“陈太太吗?”

“是。”沈曼卿回答。

“你的钱准备好了没有,你的丈夫还在等着,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你要是再不出现,可能下半辈子都只能跟少一只手的男人过了。”

沈雪英惊恐地捂住嘴,摇着头,她冲着电话大喊:“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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