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离（1 / 1）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新年马上就要到了，由于受灾严重今年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父亲走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母亲和老二不免开始担心，但是另一方面，老二救回来的那个姑娘身体好转了，母亲问过她的经历及身世，知道了姑娘家姓余，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所以家里没有田地，她的家就在受灾严重的地区，今年的灾年粮食颗粒无收，大量的灾民到处流窜希望找到可以活命的地方，但是粮商借机涨价，很多地方的粮价上涨飞速，很多灾民都在流亡的过程中饿死了，本来她是和家人一起逃出来的，但是在路上父母和唯一的妹妹相继饿死，她也快要撑不住了漫无目的的走到那条小路上就再也走不动了，又累又饿又冷再也没有希望继续走下去了，于是就坐在地上等死，真是命不该绝就恰巧碰到了老二并且最终得救了。母亲听了之后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便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把这个姑娘留了下来，母亲说：“现在这个乱世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既然救了你就是缘分，以后就在家里住下只要还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本来姑娘的身体好转之后她就想着不想再给佟家添麻烦总想着要走，听到母亲这么说也最终妥协了，决定留在佟家。

这一次的新年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肚子发愁，越来越多的灾民流窜到这里，当地商会和当地的政府开始关闭城门阻止大批灾民进城，在镇里的灾民也渐渐地被驱逐，一些过分贫穷的人也被算在了驱逐的行列中，佟家因为和当地商会的商人认识，老二和父亲都去仓库搬过东西，所以佟家得以幸免，大年三十当天当地商会的走狗和政府的人员又开始驱逐灾民，老二看着屋外的人看的出神了，老二此时在着急自己的父亲，已经过年了，父亲还是没有回家，余姑娘站在老二身后说，若不是你搭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就算勉强活下来了，现在也会像这些灾民一样被驱逐吧。

又一堆灾民被驱逐了，从佟家门前经过，有个小孩看了老二一眼，随后就被推走了，老二叹了口气说，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就要遭受这种命运，出了镇子天寒地冻获救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是命中注定了，虽然可怜这些灾民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灾民被驱逐，这时候母亲把饭端了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饭一家人都默默无语心里都在可怜外边的那些灾民，这顿晚饭就在很沉痛的氛围下结束了，老二去洗碗母亲和余姑娘说着话，老二去洗碗。老二心里还是惦记着父亲，越发的着急了，他决定明天一早出去打听父亲的下落，看看是不是可以把父亲找回来，或者知道父亲现在的状况也好。

晚上一家人很早就睡了，老二躺下之后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边想着那个小女孩的眼神让人可怜，一边又惦记着父亲的安危，心里边装着事就失眠了，一直折腾到半夜刚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时候家里的门突然响了，老二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就看到父亲进来了，老二赶紧站起来看样子这次父亲更加狼狈了，老二起来要给父亲弄点吃的，父亲突然叫住了他说：“老二快收拾东西把你娘叫起来咱们得离开这里。”老二问要去哪，父亲说：“现在赶快收拾等出了镇子再告诉你们。”老二没办法赶紧把母亲和余姑娘叫起来，父亲看到了余姑娘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也没问，收拾好东西佟家人趁着月色出了家门，然后父亲又叫来了几个人，老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起在仓库搬过东西的老王还有家人，这一行七个人带着一些东西偷偷地连夜遛出了镇子，出了镇子老二又看见了几个人都是认识的人，有在仓库搬运过东西的人有的是到家里来过的人，有的是父亲在帮忙的人家认识的一起帮忙的人，这些人都带着家属，都非常狼狈，好像在逃命一样，老二心里更加疑问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而且居然有这么多的人都要走，但是看大家都走得急，老二也只能赶路没办法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了镇子后老二跟着这些人走着，镇子边缘边还是很热闹的因为有大批的灾民聚集妄图进到镇子里，这时候余姑娘捅了捅老二指了指地上，老二看见一个老人正抱着一个小姑娘哭得很伤心，看样子是小姑娘已经被饿死了，老二仔细一看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孩子，心里一下就像被堵上一样，难受的说不出话，看了一会儿，父亲催着赶快走，老二也只能收回自己的怜悯之心，赶紧加快了步伐，出了镇子之后有一大片空地空地被大量的灾民霸占了，走过这片空地就是一片树林，沿着树林走就进山了，这座山不是什么荒山平时镇子里边的人也会进山去砍柴或者到山上打一些野鸡野兔子，但是由于是灾年大部分的树都枯死了，山里边的动物也就几乎绝种了，老二看每个人脸上都很凄凉，看来目前是没有人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于是也只能低头赶路了，进了树林又碰到三个人，目前一共是二十个人，大家都认识，那三个人带头把大家带到了树林里，由于进了树林虽然树都枯死了但是依然看不见月亮，所以大家点起了火把，老二这才发现原来树上有记号，那三个人把大家带到一个地方，那里有六头驴，其中一头驴身上还有一个大箱子，大家把行囊绑在了一起让驴背上，三个人默不作声的把一个布袋交到父亲手里然后就离开了，接下来的路就由父亲带领了，父亲梁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这一群人就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下赶着路，一直走到天蒙蒙亮，大家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渐渐的大家的速度越来越慢，由于这一群之中有小孩，体力又跟不上老二背着其中一个孩子也走了很长时间，体力也越来越不行了，就在他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父亲终于放慢了脚步，在一个有水的地方停住了，父亲拿出了那三个人给的布袋，老二凑过去看了看其中一个是地图，父亲正在看地图，看了一会儿父亲终于舒展了眉头，然后说大家就先在这个地方休整一下，然后父亲又把那个驮了一个箱子的驴牵了过来，打开了箱子里边是干粮，是大饼还是白面的，这个东西可能连过年都难得吃到，加上大家都赶了一晚上的路，早就饿得不行了，都过来把饼分了分然后都坐下开始吃东西，这时父亲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竹筒然后砍了棵竹子，把竹筒砍下来接了点水把那个小竹筒里的东西放了一点到水里，然后递给老二让老二传给大家喝，老二喝了一口，居然是咸的，那个小竹筒里的居然是盐，大家都吃了饼喝了盐水，有的人开始犯困了，这时候父亲对老二说：“带上箱子里的刀，跟我走。”然后父亲又对老王的儿子说：“箱子里还有刀你留下保护大家。”然后父亲就带着老二离开了，老二跟在父亲身后默默的走着，父亲也是默不作声，时不时的拿出地图看，走着走着父亲说了一句：“就是这了。”老二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看见前方有一个小路，周围的树上还有昨天晚上看到的那种标记，老二实在忍不住了就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还是没有明说只是看着他说：“等到了地方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老二又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父亲说：“看到了前边那条小路，照着咱们这一群人赶路的速度两天就能到。”老二又问：“到底去什么地方。”父亲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要你知道的是咱们那个家可能是回不去了，你有做好准备，以后可能就要过隐居的日子了，到时候生活会更加困难，你一定要承受得住，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到时候我和你娘还有那个姑娘可能就都要靠你了。”老二点了点头，父亲依然没有过多的过问那个姑娘的事情。

找到了路之后父亲又在树上做了新的记号，然后两个人顺着原路返回，回到水源边上，大家有的人已经睡着了，只是母亲和余姑娘没有睡，老王的儿子手里边拿着刀围着大家慢慢的走着，看到佟家父子回来了笑了笑然后坐回了自己父亲边上，母亲看到父子俩回来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父亲回来之后又喝了点盐水，然后把大家叫醒，收拾了东西把大概的行程通知了一遍，然后一行人又开始赶路，刚才老二背着的孩子已经换到了老王的儿子背后，孩子还在睡着，老二跟在在小王的背后，后边余姑娘搀着老二的母亲，大家又恢复到了那个诡异的安静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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