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质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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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没有回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贤妃,目光幽深。

然而,就是这样无言但却饱含了深意的目光却让贤妃愈形的敏感,“怎么?还觉得她很是无辜?”

“难道不无辜?”兰溪不懂,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就像她一样,她自认对赵屿从未有过半点儿逾越暧昧之举,却偏生惹得他纠缠不休。在旁人眼里,赵屿的纠缠,不过是男子的多情风流,但换了她,却成了不检点,就是林氏也要因此恨上她。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些呢?难道她不无辜?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恨!”贤妃双目因着刻骨的恨意而充血,咬牙道,“她什么都没做,却能引得男人对她趋之若鹜,而我呢?我付出了多少?却换不来那人多看我一眼?她有什么好?即便她再好,也是有夫之妇,臣下之妻,可他。却要不顾一切,哪怕背上不好的名声也要去抢去夺,将她关在宫里,便是独宠,除了名分,他什么没有给她?这个宫里,又有哪个女人不恨她?偏生,她却还不知足,要做出那般逼不得已的姿态,甚至,还要害他。”说到后来,也不知是悲还是怒,贤妃眼里的泪汩汩而下。

兰溪没有说话,没法说,她只是看着贤妃,这个往日见总是好贵冷艳的女子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宫?”兰溪眼睛里,像是同情的东西刺激到了贤妃,她一瞬间,竖起了浑身的刺,又变成了那个自称“本宫”的她。“你在可怜本宫?本宫哪里需要你可怜?”

兰溪叹息,又哪里不需要可怜呢?“我只是明白了,我确实没有立场说谁无辜,谁不该恨。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很可怜。你求而不得可怜,她……被迫接受,何尝不可怜?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而已。”

话落,兰溪不再说话,扭头扶了秦妈妈的手,另一手轻扶着肚子,转身朝着贤妃安置她的侧殿缓缓踱去。

而贤妃,在她身后,瞪大着眼,望着她的背影,发了良久的呆。

天色擦黑时,耿熙吾才回到了靖北侯府。

在东西两府之间相隔的胡同口下了马,他没有经府门,而是直接从侧门回了青萍居。

身上厚重的铠甲不及换,浓浓的血腥味裹挟周身,他手抱红缨玄色头甲,大踏步从夜色中走来,浑身的杀气,恍若地狱重生的修罗,让人见了,便觉得森然可怖,可是落在檐下那人的眼里,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移开眼去,只是贪婪地,看一眼,再看一眼,好似永远看不够一般。

只是,这条路再长,也终有尽头,须臾间,耿熙吾终于走到了台阶下。隔着一步的距离,停下了步子,抬起头来,一双幽深若暗夜深海的眸子抬起,静静扫过以殷切目光看着他的妇人,然后,转而望向站在她身边的靖北侯,高高挑起一道眉,冷淡道,“有事?”

那形于外的冷漠,让靖北侯皱了皱眉,更是让他身边的美妇人神情微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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