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的什么东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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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耳边,却响起连城的话:“新加坡是个不错的养生之地,那边有我的产业,不久后,连家有一批货,走海路。你想好了,记得通知我!”

他相信,如果连城没有十足把握,断然不会出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他现在必须保全夏天,至于夏天生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更何况,新加坡有着花园城市的美称,环境优雅,以中文和英文为主要交流工具,过去后,也不会担心日常生活问题。

到时候,有连城的接应,找到合适条件的医院帮助夏天生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他们在新加坡的一切,对国内的亲人来说,只会是一场不告而别。

短暂时间内,他们不会面对灭顶的质问与指责。

除了逃,他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没有。

当车驶进夏宅时,夏世民正是庭院里悠闲散步,静立在泛着波光的泳池边,对着祁恺威的方向点了点头。

那一刻,祁恺威是多么希望,他们永远不要下车,再也不要面对这些人!

可他不能。

看着睡得正熟的夏天,祁恺威心底多了一丝不忍。

如果不是他陪着她,这丫头,一定没有现在这么老实吧!

指不准,一个人在乌七麻黑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

喉头咽下满腹苦涩,祁恺威将车钥匙收好,推开车门。

管家已经恭敬候在一边了,祁恺威将车钥匙扔给他,眉头微皱:“去拿件薄毯过来,孙小姐睡熟了。”

管家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挂不住,却什么也没说,随即转身离开。

拿到管家递来的薄毯,祁恺威只觉得手中一阵温热,小心翼翼地钻进车内,为盛夏盖好薄毯,看着她微嘟的粉唇,心头莫名揪紧。

轻轻带上车门,祁恺威一步一步走向夏世民。

似乎看够了庭院里的风景,此时夏世民也正好侧过头来,对上他漆黑的双眼。

“夏伯伯好。”

“好。”夏世民一脸慈祥,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笑着道:“今天去了哪些好玩的地方?”

祁恺威也没隐瞒,“先去了医院,然后去连家试了礼服。吃了顿便饭。”

或许是祁恺威怕吵着车里正在睡觉的盛夏,夏世民只觉得,这一刻,祁恺威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柔和。

他甚至有一种奢侈的感觉,感觉,他正在用儿子对父亲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之间不曾有过那些年的分离,就像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儿子一般。

没有忽略祁恺威眉头间的愁绪,夏世民关切道:“怎么看上去挺累的?夏天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祁恺威沉默,视线投到西边的绚烂云彩上,嘴角顿时僵硬了三分。

“怎么不见夏天跟着你一起回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管家只得开口道:“孙小姐睡着了,还在车里呢!”

“好,那就先不要打扰她休息,等夏天睡醒了再说吧!”

进夏宅前,夏世民历经沧桑的眼眸,缓缓扫过车子副驾驶座上的人影,深深叹息。

三人前后进了夏宅,佣人立刻端来上好的普洱,沁鼻的清香,让祁恺威顿时神经紧绷,不安地望了眼夏世民,可夏世民似乎轻眯着眼,在享受着难得的傍晚夕阳,安静得有点过分。

悄悄叹了口气,祁恺威想,夏世民应该没有发现他和夏天的异常吧!

刚拿起茶杯,门口便冲进来一道风风火火的倩影,盛夏拿着手中的薄毯,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慵懒道:“好啊,你们吃好吃的,都不叫上我!”

祁恺威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薄毯,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你累了一天,刚才睡了没一会儿,还是坐下多休息吧!”

说着,一边拉着盛夏的手,将她轻拽到沙发上,认真地为她盖好薄毯,这才放心不少。

“那你下车的时候,也应该叫我一声吧!”盛夏不满地瘪了瘪小嘴,不依不饶。

祁恺威宠溺地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你睡得正熟,不想拢人清梦。”

夏世民似乎是睡着了,盛夏披着薄毯,站起身来,“我先上楼了。”

祁恺威点头。

盛夏上楼后,祁恺威也上楼了。

只剩下夏世民一个人坐在客厅偌大的沙发上。

缓缓睁开双眼,管家在他身旁浅声道:“老爷,少爷和孙小姐回房了。”

夏世民点了点头,淡淡瞥了眼祁恺威根本没来得及开动的普洱,“看来两个孩子似乎遇到什么大事了,要家里人注意点,出门一定要派人盯着,知道吗?”

“属下明白。”

此时,各自躺在自己大床上的两个人,又何尝心里舒服。

盛夏感受着周围的静谧,冬天静得有些吓人,窗外寒风凛冽,关上窗,她几乎都还可以听到那呼呼的风声。

赤着脚,盛夏走到窗边,猛然将窗户大开,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如刀子一般刮在她脸上,冷得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清醒。

抽了抽冻得直流鼻水的鼻子,入目的尽是一地清冷光辉,仿佛给大地穿上了一件银外的外套,碎碎的光芒,如此柔弱,却又如此骇人,凄清。

寒风,将屋内的风铃摇得作响,盛夏猛然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有段时间,所有女生都跟疯了似的叠星星,说是叠够了999颗星星,装进许愿瓶里,扔进海里,月亮女神就会帮她实现一个愿望。

翻了个身,嘴角轻轻上扬,她几乎幻想着,月亮女神收到她的星星,答应她愿望的场景了。

她想,明天应该会下雪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盛夏懒洋洋地睁开双眼,就瞥见了昨夜未合上的窗帘外,一整片的雪白,浑身打了个激灵,嗖的一声就从床上蹦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正好出去买点叠星星的彩纸回来。

没有跟家里人打招呼,从前庭迈出步伐,白色的大衣,几乎让她与整片美丽的雪景融为一体。

黑色的头颅显得有些突兀。

盛夏迈开步伐,第一脚踏上柔软蓬松的雪时,脚下咯吱作响,如同踩在深秋树林厚重的落叶上,可又比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多了一股厚重与沉甸。

闭上双眼,伸出双臂,感受着这难得的自然清新,虽然鼻头被冻得通红,呼进的气流极其寒冷,可心底终究是快意的。

伸出双臂,在泳池转了个圈,盛夏单脚点地,脸颊上满是难得的笑意。

犹如一个坠落人间的精灵。

初雪。

整个世界白蒙蒙的一片,将黑沉沉地土地遮掩,似乎也驱散了盛夏心底的各种郁闷之气。

口中呼出的气息,批作一阵又一阵的白色雾气,很快又消失在空气中。

出门时,忘了戴手套,突如其来的寒意,让盛夏不住地搓着双手,对着双手哈气。瞥了眼车库紧闭的大门,盛夏这才猛然意识到,昨天睡得太多了,今天竟起得太早了。

不过佣人还没起床,也不妨碍她赏雪的兴致。

滚了个小雪球,正准备堆雪人时,口袋里的手机倏然作响,掏出手机一看,盛夏微愣。

是个陌生号码。1gsT1。

本以为是打错了,可当同一个号码第二次出现在屏幕上时,她娥眉微蹙,“你好,是哪位?”

“盛小姐,我是姑苏子墨,初雪,我正好从夏宅经过,能有这个荣幸,邀你共请早餐吗?”

似乎怕盛夏拒绝,姑苏子墨还不忘强调,“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明明是老掉牙的借口,盛夏迅速打量夏宅不远处,正好瞥见一辆黑色轿车,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你这么就来了?”

“哦,这么说,你已经发现我了?”

盛夏语气不太好,却还是叹了口气,“你不会是呆了一个晚上吧?”

姑苏子墨苦笑,却什么也没说。

无奈地摇头,盛夏轻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变得雀跃,“那,那你是答应和我一起吃早餐了?”

“我在前庭等你。”

姑苏子墨看到盛夏继续滚动着那个小雪球,忍不住心痒道:“我能试试吗?”

“好啊!”

说罢,两个人一起滚着雪球,直到雪球大得足够做一个身子时,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盛夏累得几乎瘫在地上。

毫不顾虑地坐在雪地里,下一刻,盛夏直接躺下,接着姑苏子墨也跟着躺在她身旁,笑着道:“等会起来,地上一定有两个丑丑的背影。”

姑苏子墨无心的一句话,不禁勾起盛夏小时候与爸爸妈妈一起在雪地里玩耍的情形,那个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在雪地里,直接倒下,烙上一个深深的小印子。

“我们来打雪仗吧!”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做同样幼稚却不失趣味的事。

盛夏清亮的眼珠转了转,转念一想,姑苏子墨都说了,他们就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明知道两个人再无可能,心底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加上她肚子里的小小祁,扰得她的生活几乎一团糟,做不成亲密爱人,但最好也不要是敌人。

视话那没视。她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祁恺威是被窗外的笑声吵醒的,踱步到窗边,缓缓推开窗帘,视线在那一刹那定格。

盛夏无忧无虑地在雪地上奔跑着,笑着,闹着,将地上的雪捏成一个又一个的雪团,甚至有的根本没捏,就直接朝别处扔过去。

刚刚睡醒的慵懒眸光,柔和而温暖。

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祁恺威轻轻探过身,看得越发真切,可是视线落在姑苏子墨身上时,顿时变得疏离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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