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尘埃落,深情几许付东流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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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祚见状也未言语,只二话不说接过便返回床边,看浅歌愣在一旁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的心疼样,他方俊眉一拧,冷冷开了声:“去打点清水来。”

“哦,好。”浅歌得了令,恍然一拍脑袋,飞快地奔出房外。只一会儿,便已端了一盆温水复又进来,经过陆云时,见他正面色复杂地望着房内,不由叹了一句“何苦?”,复摇摇头,匆匆而过。

在慕容祚出剑刺向陆云的时候,华思弦想也没想便径直用手去阻止,那时的她根本忘了疼,忘了害怕。

直到此刻,当掌心被那人小心地摊开,用沾着清水的棉布温柔拭擦着依旧流血不止的手时,她才感觉到那一阵接着一阵的钻心之痛。

“割下这么深的伤口,可要多久才长得齐?唉,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不要命,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浅歌在一旁看得泪水涟涟,话说一半终说不下去,心中既心疼小姐的伤,又后怕着方才发生的一幕。

她看得分明,若非姑爷收手及时,小姐这双手怕是已经被连根削落,再也续接不上了。

唉,虽然她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场面变得那般失控;也不知道姑爷是如何受的伤,又为何怒气冲冲地出剑欲杀陆云。

可她却深知,姑爷对小姐的心,却是真的。

小姐总说姑爷的温柔不过是假象,总不肯放下成见去接受姑爷。

可若姑爷真是如此,照方才那情形,他又怎会放着大好的机会放过敢重伤他的陆云?又如何会为小姐的伤,那样担忧愤怒?

小姐从前总说,一个人的眼睛乃是心灵的窗户,眼睛不会骗人。

可她却偏偏忽视了姑爷眼里的那份真情,忽视他的在乎,与认真。

唉!

又是一声无奈息,从身侧幽幽传来。

华思弦知浅歌心疼自己,为怕她担心,故自始至终,她再疼都不曾呻.吟半分。

待到包扎完毕,她的唇角已经尝到血腥滋味,竟是不自觉中,咬破了嘴唇。

“等等。”眼看着那人一声不吭便要离去,她只觉心中堵得难受,终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浅歌目中一喜,也令正默然而去的男人身子一顿,怔在当场。

再度咬了咬唇,华思弦有些不知手措地松了手,面色苍白中透着红晕,低着头,喃喃出声:“你的伤……”

后面的“要不要紧”四个字,终是被咔在了喉咙。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问的问题更可笑。

她不过是伤了皮肉便疼得这般钻心入肺,他的肩骨已然穿透,又怎会不要紧?

她便是问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难道是要告诉他,她,很担心他吗?

果然,她的话才只问了一半,那人便极有先见地动了动唇,垂眸看一眼还在肩上的剑,神情冷淡至极,“这点小伤,还死不了。”

说完,他快手握上身上的剑柄,在华思弦与浅歌还未反应之际,用力一拔。

但听“噗哧”轻响,他的胸口骤然***如柱。

华思弦面色一惊,整个人已经自床上跳下,匆匆奔至他的跟前。

可慕容祚却如同没事人一般,抬指随即点上胸前几处穴位,便单手按住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苍白着一张寒面,头也不回地跨步出门。

“小姐,快去啊。”眼看着小姐如同傻了般怔怔望着姑爷的背影出神,浅歌又急又喜,忙在跟旁低声催促小姐追出去。

这急,她是急姑爷这一去,与小姑之间的隔陔不知又要加深多少;这喜,她是喜小姐终于开了窍,不再一味地误会姑爷、无视姑爷的真心了。

可她催了半天,却形同虚无。

因为她看到,小姐依旧默默立在原地,似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人偶,久久未曾言语。

良久,久得她几乎以为小姐中了邪,久得陆云的穴道已自动冲开,小姐依然不动不言,神情苍白得让人不忍。

而门边,陆云静静看着那个几乎忘了自我的清瘦女子,只觉一颗刚刚复燃的心,再度沉沉坠落。

眼看浅歌的呼唤不仅没有让对方清醒,他不由手心一紧,倏然上前弯腰抱起了华思弦,引得浅歌惊呼一声,便见他已经轻手将华思弦重又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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