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因果(2 / 2)
“不是?那就是你背着她下的手?”蒋如仙再问。
“我?我是医者,只救人,不杀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违了当年的誓,自作孽罢了。”
蒋如仙淡淡笑,她才不信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我呢?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你心肠太过狠毒,我不能让你再去害人,你就在这里过完一世吧。”
自那以后,除了看守,蒋如仙不曾见过别人,想了各样的法子要逃却没一次成功,每次失败后,那些人就会对她加以惩戒,这样的被囚禁的生活,她过了六年,在这漫长的日子,没能消去她的仇恨,反而增添了执念。
老实安份了一年,在看守们以为她认命降服时,她终于找到了机会逃了出去,不想,转眼又被张家八房的老爷抓住。此时,八房已经衰败,当家的男人没本事,好色又贪心,这就成为了她最好的武器。
“只要把那根独苗去了,她一个没了儿子的寡妇,哪还能硬气得起来?你为我出了气,到时候我就把那些制料子的密方告诉你。”
“你这毒妇,老七那么宠你,你竟想断了他的香火。”
“他?他说过不再会碰沈清娘,却和那女人生了这么大个儿子,他先负了我,我又何必为他守着。”
就这样,一番精心策划之后,那个与张戚胜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孩子吃下了掺了巨毒的点心。
后来,沈清娘疯狂的报复,让蒋如仙认识到,这个女人如今是一个保护孩子的母亲,而不是一个对丈夫无心的妇人。
蒋如仙又死了一次,再睁眼变成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女人,老板的原配。
看看日期,这时候,前世的她正引着男人谋害他的老婆。
如今的蒋如仙又怎么会让曾经的何倚梦有机会对她下手,何况,曾经的她要是不死,几度穿越重生的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买凶杀人,消灭了对方,她这专业的小三终于当上了正室。
一年后的结婚纪念日,男人走到无力瘫软在沙发上连声都发不出的女人身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倚梦是你找人下的手,你太恶毒了,他们都说我是凤凰男,靠着你起家,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这样说了。”摇了摇手中的半杯残酒,红色的液体里隐隐能够看到细小的沉积。
三世因果
谢如芳是谢家正房太太的嫡女,家里嫡兄庶弟不少,但家里就有她这么一个姑娘。
谢家在镇子上是大户,她爹有本事,各种买卖都做,她这家中唯一的千金,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
这一年,镇子上出了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有人才满十五,就过了童生试中了秀才。谢夫人正忙着为女儿相看,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就动了心思,自然,谢如芳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一番打听后,却得知那人身上有了亲事,虽是个童养媳,但毕竟已经有人先占了那个位子。
谢如芳有些小失意,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一天,她和丫头去镇北小食街买海棠糕,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相貌俊朗的少年,那会儿,她只觉得她所见到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如眼前这个好看。这一瞧不免就多看了一会儿,只见那少年买了几块海棠糕,笑呵呵地递给了身旁一个年岁看着有些大的女人,那个女人却有些不领情的模样,摇了摇头,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就先转身,那个少年脸上的笑也因为这动作隐去了许多。
“姑娘,来尝尝咱们家的海棠糕,祖传的手艺,连镇上最年轻的秀才公子,都时常来买呢。”
“秀才公子?”
“是呢,是呢,刚才还在呢,就在那儿,您看,提着咱家海棠糕的那位就是。”
竟原来是他。
谢如芳回到了家,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俊俏的少年秀才,想到他不兔又想到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按岁数看,应该就是他们家的那个童养媳妇,想到这儿,一股子酸气就冒了上来,想到那个女人转身的模样,心中又有了不平,那样一个大龄的村姑,怎么能配上这样好的男子,冲动之下,跑去找了娘亲,直接点名,说想要人。
谢夫人听完了女儿的话,摇头不答应:“那方锦阳已经有了亲事,你这样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你不想想,若是他贪图咱们家的富贵,弃了家里的媳妇,这样的人品性能好得到哪儿去,要是不答应,难不成让你去当平妻?平妻是什么,你入门比她晚,再怎么说,也只能是个二房。”
母亲不答应,就跑去找爹,父亲拈了下胡子,想了会儿,“倒也不是不可。”
娘看中的是女儿嫁后的生活,爹看中的是女婿能给家族带来的利益。
几番商定,最终谢夫人敌不过那父女二人,妥协答应,“我儿,娘只说一句,这门婚事娘不看好,你年纪不经事,只看着眼前,不想想将来,我打听过,他家里头那老娘也不是个好相遇的,你嫁过去后,她就是你的婆婆,只怕你会吃苦,那方锦阳对他那童养媳极上心,你真把人夺过来,他的心只怕难放在你的身上。如今你非要他,将来你可别后悔。”
那会儿,谢如芳一心想要嫁给那有貌有才的好儿郎,哪听得进这些话。
阿爹出面,事情很快有了进展,方家把那个童养媳休了出去,举家搬到了镇上,随后媒人上门,定下了亲事。
谢如芳知道方锦阳并不愿意休妻,他是敌不过自家老娘才会无奈妥协,但她觉得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就如娘亲所说的那样,他真要是个轻易休妻的,人品可就不怎么样了,如今看来,这是个孝顺且有情有义的,将来,她嫁给他,有娘家人给他在官途上铺路,她再对他好些,这个人的心总会得到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谢如芳时常去找方锦阳,可是,每每总被他避着冷着,她本就是个从小被娇养宠大的小姐,久了,总不免心里生出了几许抱怨。
“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这傻孩子,是娘从小纵着你,才没让你好好明白那后宅里的门道,他本就恼你,你还天天往他面前送,岂不是让他更看低了你去?你呀,将来可怎么办。” 怕什么,她是我的女儿,有我给她撑腰,方家人绝不敢让她受气。”
有了父亲的这一句,谢如芳底气又足了起来。她知道方锦阳的心事,也就格外的在意那个被留在小村子里的沐秀儿,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知她深居简出一副不愿再嫁的模样,更让她不安,于是,背地里出了些钱,让村子里的媒婆给她相亲。偏偏这人一而再的不识抬举,这是不死心?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用些手段时,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得知沐秀儿嫁人了,谢如芳松了口气,但,她心里又憋着一把火,只因为方锦阳的那些个举动。
“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男人你不能硬着来,你得软着哄,听娘的话,别和他赌气,那沐秀儿都嫁人了,他能怎么着,喝酒就让他喝去,闹完了,正好死心。”
谢如芳知娘亲是个有手段的,乖乖听话,不成想难得和方锦阳出去,偏又在大街上遇到沐秀儿,这次她身边跟了个男人,几句话得知他就是沐秀儿的夫婿,这时才仔细打量他,长得斯斯文文眼眉清秀,算得上仪表堂堂,自然在她眼中比方锦阳还是差了些,这人一开口就知道这是个护食的,这让她很是满意。
“顽二,你做什么。”看着沐秀儿把倒地的男人护在怀里,谢如芳彻底松了口气,看来这女人的心已经变了,只是,瞧见方锦阳那表情,她又不舒服了起来,回家把事告诉娘,娘说:“不长进,管男人呀,只想着防外头的女人,那是下下成,得自己把男人的心收住了,那才是正理。”
后来发生的事让谢如芳深深地明白了这一个道理。但,即便懂,她看到沐秀儿还是觉得心烦。
“娘,爹怎么把那个张逸请到铺子里当掌柜了,这不是把人弄到方锦阳眼皮子底下嘛。”
“瞧你燥的。”
“娘~~”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女人这辈子图的是什么,不过是嫁个能让自己过上安逸日子的人儿,沐秀儿男人能让她过得好,自然就不会对别的男人生出花花心思,方锦阳担心的是什么,是沐秀儿被他辜负后过不上好日子,如今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日日看着别人两口子恩恩爱爱,他是读书知礼的人,久了,自然不再会想其他,这男人呀得管,但你也不能死盯着不放,就和那治水的道理是一样的,你不能只堵,你得顺着引。”
谢如芳恍然,只是,明白是一回事,遇上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后来,又冒出了个出人意料的消息,那沐秀儿的夫婿竟然是江南张家二房走失的嫡少爷,得知这事时,她也不晓得要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一边觉得这下方锦阳彻底没戏,心安了些许,一边又有些妒忌,沐秀儿那女人到底哪里好,让一个两个男人都将她放在心上。
隔年,谢如芳终于如愿地嫁到了方家,成亲后日子过得不错,丈夫忙着科考,婆婆对她也算客气。她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日子久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娘说过的那些话般,成亲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婆婆含沙射影,背地里偷着找个给儿子纳妾。
“莫急,咱们还年轻呢,我娘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多担待些,睡吧,别多想。”
看着翻身背对着自己沉沉睡去的丈夫,谢如芳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突然想起了从娘那里听来的事:“那张少爷当真是个护妻的,竟当着宗族的面说,就算这辈子,沐秀儿都生不出孩子,他也绝不会纳妾。”唇动了动,她很想问问锦阳,他是不是也能同那张少爷一样,当着婆婆的面说上这样一句,须臾,无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这人不会说的。
许多年后,方锦阳独自远赴他乡为官,谢如芳带着孩子留在家中和婆婆斗智斗勇,夜里,独自躺在空空的大床上,她总会想,当初她要是没有强求,非要方锦阳休妻,那么,她又会怎样?`p`jjwxc`p``p`jjwx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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