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赵宋宗室的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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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城的侧门,吊桥轰然放下,源源不断的战利品,在后勤辎重营一辆辆大车骡马及五百名役夫的驱使下,流水般涌入城中。这犹不算,奇袭栾城的杨折冲也圆满完成任务,他的收获是一百五十余万斤上好铁料,其中精铁与镔铁占到三成之多。此外还有一大批已锻造好的铠甲、刀枪、箭镞、马掌,并且还搂草打兔子,将被金军俘虏的五百余名磁、相两州的熟手铁匠,全一家伙带了回来。有了这一批精于铁器制造的工匠加入,相信火枪的产量又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物资可以入城,而俘虏却大多关押在奈何关的东门兵营。只有少数比较重要的俘虏,诸如完颜阿古及其手下十余名亲卫骑兵,则被移送至天枢城保密局的秘密地牢关押。

在城中一座青石板桥上,碧澄的流水倒映着五个身着圆领直掇对襟长衫,大袖当风,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头戴一顶方桶形的帽子(即东坡巾),气质儒雅不凡的男子。

这五个人年龄差距较大,少不过十五、六岁,年长者却近五旬。他们就这么呆呆地,满面不可置信地着眼前川流不息地巨量缴获,脸上的表情各显不同。

左开押运着物资从长廊那边远远走过时,朝这五人冷冷瞥了一眼。这五个人的身份,城中居民,包括很多普通士兵都不知道,但左开却是少数几个了解他们身份的人。

三个中年分别是越王赵偲、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其中越王赵偲身份最为显贵,他是徽宗之兄。钦宗伯父,后两位县公与伯爵也都是皇亲。而那两位年轻男子身份更为显赫,前面一个手持描金扇,气宇轩昂的青年,是济王赵栩,徽宗第七子,时年二十五岁;身后那个少年则是相国公赵梃。徽宗二十三子,时年十五岁。

这五个人可算是目前在天枢城两千多赵宋宗室男女的代表人物,其中相国公赵梃、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等三人。是狄烈歼灭固新寨时获救的。这几个人当时还算聪明,没跟濮王、信王几位一块逃跑,现在总算有个安身之地。衣食无忧。而逃跑的那几位,眼下却是音信全无,这两河之地,金虏纵横,贼寇遍地,到处兵荒马乱的,只怕凶多吉少。

越王赵偲与济王赵栩二人,则是在易水大乱时,趁乱逃走的。这二人当时很走运,刚渡过易水不久。首发 金军押解队尚未整队入易州,张荣一伙的那三个炸药包就爆炸了。押解的金兵当场就懵了,又是祈祷又是叩头的,完全将二王丢在了一边。

这二人当时也是吓得够呛,但是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比金兵更早地醒悟过来。然后,脚底抹油了。这二位王爷一直躲藏在易水北岸的草丛里,呆到了次日天明。然后沿岸呼救,之后为狄烈安排在南岸的巡逻队所发现,这才得救归返。

在狄烈救下的两千余赵室宗亲中,大多是旁系子弟。有爵位的固然不少。但更多的是虽有皇室血脉,却只能当一些寄禄官,领着微薄俸禄的无足轻重之辈。最有份量的,就是越王赵偲、济王赵栩与相国公赵梃等三人。其中越王赵偲身份显贵,辈份亦高,几与朱皇后比肩,赵室宗亲中隐隐以其为首。而济王赵栩与相国公赵梃更不得了,他们可是能够名正言顺问鼎皇位的人物。

尤其是赵栩,便是赵构见了,都得要称一声“七哥”呢。只不过,同人不同命,眼下赵老九正在四辅之地的南京应天府,接受百官朝拜,可谓意气风发,风光得不得了。而赵栩呢,只能窝在这个山沟子里,憋屈地在一个不知打哪蹦出来的莫名小国王子手底下混生活。这还是狄烈有意识地封锁了山外的消息,若是让赵栩得知小九这么得瑟,怕是再难保持眼下这般气定神闲的悠然之态吧。

“一群废材!而且,还是志大才疏不安份的废材!”左开脸上的表情不屑一顾。在若大一个天枢城中,最不把这些个皇家子弟放在眼里的,除了狄烈与阿术之外,就数他左开了。不过他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家伙都有保密局的人在盯着呢,主持者就是阿术。有这个女真人中的异类咬住,估计不会有赵宋宗室的好果子吃。

五名亲王公爵着左开押着大批缴获进入库藏,俱是发出长长的叹息,仿佛憋了很久的气息,现在才得以吐出来。

“以三千新编未久的人马,将同等数量的金军——据悉有近半是精锐,全数尽歼。七郎、二十三郎与二位公伯,认为此等战绩可信否?”说话的是越王赵偲,这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尽管大半年来吃尽苦头,国破家亡,可谓身心俱疲,但是这位王爷儒雅风流的神彩依旧未减。可以想见此人年轻时,风采必定不输于有“风流天子”之称的徽宗赵佶。

“必是虚言无疑!”项城伯赵供断然道,“金人是那么好打的?不要说是女真铁骑,便是那些所谓的阿里喜及附从军,也是凶悍暴虐、骁勇过人。当日金军围困汴京之时,屡屡攻城的便是这些附庸军兵。我大宋禁军尚且不是对手,何况这些个区区乡勇土军?没得叫人笑掉大牙。”

“可是那些缴获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可不会假吧,而且还有那些被俘的役夫……”说这话的是相国公赵梃,这位二十三郎现年虚岁方十五,身子骨较瘦,脸也有些发黄。那是因为在长身体时,得不到足够的营养与过度劳累所致。好在他是刚渡过黄河不久,便早早为狄烈救出,否则以他的身体状况,只怕不到易水就得殒命。反正金人俘获的皇子多的是,压根不在意死掉那么一两个。

少年人。总是有英雄情结与偶像崇拜的。赵梃年纪轻轻,便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人生重大打击,更饱尝了从锦衣玉食的皇子,沦落到任意一名粗鄙小卒都可以欺凌的痛苦。在这个时候,他就如同他的诸多皇室姐妹一样,最渴望的就是横空杀出一位英雄与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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