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站在抱着拉尔斯的约翰身后，洛基静静看着那个称呼他爹地为怪胎的女人。她傲慢的神态和眼中的厌恶是如此赤.luo，完全没有要隐藏起来的意思。

好吧，他的爹地反应更加直接，直接越过那个女人继续往里走，连眼神都欠奉一个。

“您好，美丽的女士。”洛基停在蝼蚁多诺万面前。身为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洛基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自己爹地的行为作出补偿。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您要那么称呼我的父亲吗？”头垂下，再抬起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中聚集，纤弱的身躯轻微颤抖着，“他不是怪胎，他是我爹地。女士，为什么您要那么说他？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那么，您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个怪胎？可洛基不是，洛基和拉尔斯不是，爹地不是。我们都不是怪胎……”

四周忙碌的警员们停下手中的工作，对夏洛克的不满可以让他们对怪胎这种充满冒犯的称谓听而不闻，却难逃一个通病：恶意在弱者身上很容易被转移，当其他人急需表现出自己具有崇高的品德的时候。

听着男孩儿压抑、时断时续的抽噎声，谴责的目光集中到多诺万身上。这位面对记者闪光灯和质问依旧面不改色的女警官有些慌神，当这个男孩停在她面前打招呼时她没有想到情况会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样。

“夏洛克。”约翰想要拉住夏洛克让他等一下，可咨询侦探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身后发生的事上，几步跨出站在雷斯垂德的办公室玻璃门前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暗自撇撇嘴，他的爹地可真无情。从好心人手里接过纸巾，洛基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到约翰面前，：“妈咪，对不起。”

“没事的，洛基。”拍拍男孩的肩膀，约翰为夏洛克的忽视对洛基感到抱歉。兀自尴尬的多诺万被忘在脑后，军医带着孩子们一起跟进办公室。

“你们看起来适应良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探长放下笔说道，报告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揉了揉眉心靠进椅子里，格雷格认为麦克罗夫特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只要有好军医，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下午好，夏洛克叔叔、约翰叔叔…”萨姆尔结束和父亲的通话后走进办公室，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不耐烦，上帝保佑这次父亲只叮嘱了半个小时。遗传自母亲的棕色眼睛绕了一圈后定格在被约翰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身上，“嗨，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嗯，萨姆尔。这是拉尔斯，这是洛基，他们是兄弟。”约翰为三个孩子作介绍，“洛基，拉尔斯，这是……”

“萨姆尔.格雷格.福尔摩斯。”洛基接着约翰的话说道。他站起身，对比自己高一点的男孩伸出手。“妈咪曾提起过你。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洛基。”

“请叫我萨姆尔。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新兄弟。”回握住洛基的手，围观了小插曲的萨姆尔感觉洛基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无害。

“哦，兄弟。”捂住胸口，洛基顿了顿激动地说：“多棒的称呼。”情绪没能深入到近乎透明的绿色里，只剩表情夸饰着：“但我们还是互相称呼教名吧，不然三个兄弟容易搞混。你说呢？萨姆尔。”

“嗯，我想你是对的。洛基。”萨姆尔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尽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希望我们能很好的相处。”

静静坐在一旁的夏洛克听到萨姆尔的话转过头，看来那个胖子把他的坏习惯遗传给了萨姆尔。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对自己和洛基而言。

似有所感应，洛基对他的爹地做了个“So sad”的表情。

成功从探长那里完成萨姆尔的交接任务，一行人回到221B。房间内的摆设完全大变样，所有他们买的东西都规规矩矩待在预想的位置。餐桌上摞着几本菜谱，写着「给约翰。」的小纸条静静躺在上面。顺从自己的愿望，约翰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晚餐是答应拉尔斯的炸鸡大餐，除了洛基外大家吃得都很尽兴。约翰不明白为什么拉尔斯看到炸鸡双眼泛光洛基却面露厌恶，哪怕自己再不喜欢哈瑞特酗酒也不介意偶尔来一杯。

本该是一家人围在电视机前的时间，楼下的门铃却被按响了。到访的是一位身材丰满的女性，从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哭，已经哭了十多分钟，神奇的是，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爱休息的意思。

“这位女士，要不要来点茶？”约翰端着冒热气的红茶轻声询问道，坐在沙发上的洛基和萨姆尔同时翻了个白眼，拉尔斯专心致志低头玩自己的玩具。

“谢谢。”擤下鼻涕女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我叫娜塔莉.巴顿。我，我是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女人又哭起来。

“你怀疑你的丈夫有外遇。”夏洛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没有猜错。现在你能做的就是收起无用的眼泪起身出门找私家侦探拿到证据然后找个有能力的律师帮你搞定剩下的一切好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女人被咨询侦探极快语速下说出的长句弄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眼泪还挂在她脸上。“我……”

“夏洛克，别这样。”警告完同居人，约翰把纸巾递给承受婚姻失败痛苦的女人。他搬过板凳做到女士对面，进行心理安慰。见状，房间里的三位男士无声地叹口气，起身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妈咪，我来送送这位女士吧。”时针指向十，女人的抽泣声已经停歇。见约翰把人劝得差不多了，放下快看完的百科全书，洛基主动提出要去送客人的请求并得到许可。

窄小的楼梯上女人笨拙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走在前面的洛基单手扶着扶手拾阶而下。

“如果我是您，至少会选择一款稍微高档点的染发剂。”七岁的男孩还没变音，听上去和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娜塔莉粗重的呼吸声足以盖过男孩上挑的尾音，“找个地方去掉这一身肉，”

回过头的脸上被描绘纯粹恶意的笑容占据，没能从女人脸上看到预期的恐惧表情，洛基充满玩味的挑起一边眉毛：“把‘它’干掉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难，不是吗？巴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