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魄双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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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银霄半点眼色也没有,纳闷道:“为什么不能问?”

苏慕歌捂脸。

九尾怒:“这里只有主人和我,除却我还能有谁,你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故意找茬是吧!”

银霄惊讶:“它会看上你??”

九尾越听越火大:“难不成还会看上你?”

银霄砸砸嘴:“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才金丹境,还不能化形……”

“你怎知我不能化形?”

九尾本想摇身一变,展示给银霄瞧瞧它的人形模样,是有多风流俊俏迷倒众生。但自家主人正在背上坐着,它不敢乱动,“我可是九尾狐王族十九代直系纯血统,生来便能化形的好吗?!只是不想化、懒得化,明白否?!”

只是从前主人腿脚不便,主人喜欢它的被毛,主人……

久而久之,九尾时常会忘记,自己是可以化形的。

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不必一直蹲在灵兽袋里。

但只要主人还在,对于九尾而言,做兽,远比做人快乐……

算算时辰,天就快要亮了。

苏慕歌沉吟道:“师叔,韩忍前辈那一盘棋不知可以拖多久,弟子先行离开,探一探这明光山脉有何特别之处。”

“恩。”小青木点点头,“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成则成,不成就待你修为高深之后,再回来救我不迟。”说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抓抓九尾脖子上的毛,抬眼笑道,“话又说回来,殿中也挺好,我还有些不愿出去呢。”

“好?”

“怪物很多,就显得我不那么怪了。”

“师叔……”苏慕歌攥了攥拳头,少时,又悄然松开,“您尽管放心,弟子自有分寸的,绝不会乱来。”

……

九尾引路,很快抵达门口。

银霄跳出殿门后,爪子一挨着地,便动也不敢再动。

此时尚未破晓,天际波云诡谲,不时有气旋在头顶打转。山之巅,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南疆妖王,一个可悟尊者。

银霄吓出一声冷汗:“棋下完了?”

“应该是分出的元神。”苏慕歌凝眉,说道,“先看看情况。”

“这是要打起来了吧。”银霄蹲坐在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两人还是石像一般杵着。

银霄掏掏耳朵:“你说,他们是不是在以意念交战?”

苏慕歌不置可否:“或许吧。”

天际即将露白时,一眨眼间,可悟尊者便消失不见了。

“走吧。”

“哎,还以为有场好戏看。”

银霄才起脚,却听见紫琰仙君的声音:“姐。”

苏慕歌屏住呼吸:“停!”

“在下受不起,仙君大人。”南疆妖王缓缓回头,扬手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美人脸,“称呼我的名字即可。”

苏慕歌瞳孔微微一缩,师叔猜的不错。

被关在永夜殿内受刑的,果然是真正的南疆妖王夙曦。

外面这个妖王,竟是夙瑶假扮的。

“我来北麓好几年了,你也不来找我,害我被那个臭婆娘欺负这么久。”紫琰完全不在意她的疏远,凑上前一步,抱怨道,“我就不信,爹没有告诉你。”

“抱歉,爹确实没有告诉我。”相比较紫琰的热情,夙瑶一张脸冷的快要结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爹的意思,是想撮合你和你口中的臭婆娘。不过看情形,他老人家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什么?!”

紫琰瞠目结舌,听的震惊。

苏慕歌亦是震惊,她先前只是觉得邪阙前辈对她似乎有些过于优待,实在想不到,他老人家存的竟是这个心思。

紫琰一瞬间暴躁起来,怒道:“就凭她也配?!”

苏慕歌危险的眯了眯眼,自己根苗正红,哪点儿不配了?

再敢骂一句,信不信,她打的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陡然间,紫琰只觉背后一凉,话锋一转,开始骂爹:“那个老妖怪,吃饱了撑的,整天只知道无中生有、没事找事!本仙君的事情,也是他有资格来过问的……”

“啪……!”

还没骂完,便被夙瑶虚空打了一巴掌,白皙的脸颊很快浮出一个手掌印。不消片刻,高高肿起。苏慕歌眉梢一颤,不愧是大妖怪,下手真够狠的,做了她一直不敢做的事。

夙瑶剜他一眼:“再端你仙君架子之前,莫要忘记,他是你爹!”

紫琰一抹唇畔的血,许是牙齿被打掉了一颗,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你又忘了,他是你爹,不是我的!”

夙瑶薄唇微微掀动,半响,凉飕飕地讥讽道:“你的年岁,当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紫琰望一眼永夜殿,冷笑:“你活的好,活的真好。也对,有曦哥哥代你受过,你又岂会活的不好?!”

夙瑶眼眸陡峭一沉,竟闪过一丝杀意:“你有种再说一遍!”

紫琰毫无惧意,鼻孔朝天一哼:“好话不说第二遍!”

苏慕歌越看越觉得奇怪,紫琰虽然讨厌,但性格并不精分,为何独独对着自家姐姐,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非常亲近,下一秒又表现的十分厌恶?

夙瑶就更奇怪了。

苏慕歌自己也有一个令人头疼的弟弟,故而能够感受到夙瑶冷淡之下那一抹关心。但她眼中流露出的杀意,千真万确。

苏慕歌想要理清楚这之中的弯弯绕绕。

当然,她并没有兴趣了解别人的家事,只是不知道南疆妖王的秘密,对于救出师叔,是否具有价值。

杀意只是一瞬,夙瑶很快冷静下来,微微扬起右手,望着自己黑长尖削的指甲,唇角勾起一抹嗤笑:“紫琰,爹也已经飞升了,以后在凡间混,你若想要有所倚仗,我劝你最好放聪明一些。我可不是爹娘,总觉得亏欠你什么。 我能杀你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神佛都挡不住我!”

语毕,面具重新覆在脸上,一拂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琰还在原地站着,显然是被夙瑶最后一句话给激怒了。

勾人的凤眸内波涛汹涌,一副欲要吃人的表情。

“哎呦!”

但很快,他便呲牙咧嘴的跳了起来,捂住半张脸,吐出半颗牙来,“妈的这死女人下手还是这么重,轻一点会死啊,哎呦疼死我了……”

骂骂咧咧的离开。

瞧见这一幕,苏慕歌颇感意外,再落魄的紫琰仙君她都见过,始终都是端着架子的,独独没见过今日这般……

……

回到禅房之后,苏慕歌元神归窍。

等到天明、正午,始终不见韩忍,便起身舒展舒展筋骨,继续盘膝打坐。

她才进阶筑基后期没多久,紫府内灵力不稳,正确的做法,应当闭关一段时日,只是师叔的安危压在心头,哪里有时间闭关。

只能见缝插针的休养生息。

灵气正在运行之际,突然觉得手背有些痒。

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一条蚯蚓正在啃咬自己的手。

“土曜这是怎么了?”

“饿了呗。”银霄瞅一眼,“小土许久没吃东西了,再饿下去,小心吃了你。”

“我也想喂它吃东西,但它吃人啊,我拿什么喂?”

苏慕歌愁容满面,倒提着乾坤袋,哗啦啦倒出一大堆杂物来,“山上没有法宝铺子,暂时没得买,小土,你瞧瞧你想吃什么,先吃一些填填肚子。”

土曜半响没有动静,像是在挑选。

软软的身体陡然一拱,直奔控心铃而去。

“好眼力!”银霄称赞。

“这件绝对不行!”苏慕歌唬了一跳,先它一步将控心铃抓起来,“此为至宝,大有用途,换一件吧。”

土曜转头又冲着镰刀飞爬。

苏慕歌一头汗,一把将镰刀按住:“这件也不行!”

开玩笑,这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神器!

好吧,土曜第三次掉头,此次的目标,不知是翦魂还是霄练。

“不行不行!”

苏慕歌算是瞧明白了,虽然鉴宝不是它的天赋,但却是本能啊!

什么值钱想吃什么!

问题这些法宝,并非你有钱就能买到的好吗?!

“呜呜呜……”

这下土曜不干了,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虽然不知道它的脸长在身体哪个部分,眼睛是圆是扁,但它确实哭了,因为地上湿了一大片。

苏慕歌弯着腰,在法宝堆里挑挑捡捡。

除却那四样宝物,还有桃花扇、防御伞,其他……没了。

真穷。

上一世修炼到筑基后期的时候,乾坤袋内的法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抢来的。杀人夺宝,她过去做过不少。

而这一世,死在她手中的修士,寥寥无几。

倒不是她越活越发善心。

苏慕歌的善心,从来只在亲近之人身上。这三界内所有生灵,对她而言只分为两种,一定不能死的,和死不死无所谓的。

这一点,两世为人,她都不曾改变过分毫。

但过去的她,偏向于想杀就杀。现在的她,偏向于不该杀就不杀。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师叔影响。

当然,她从没有忘记对程氏家族的仇恨,只是这股仇恨,已经不会在煎熬她的内心。

“吃这个吧。”苏慕歌经过再三思量,将桃花扇扔给土曜。

“啊呜……”土曜一口便吞了。

“我知道哪里还有意识兽,等将师叔救出来,我就带你去抓。”

……

整整一个月过去,可悟尊者同韩忍这局棋,依然还没有下完。

苏慕歌故作无聊,晚上修炼,白天就在明光山上闲逛,完全没有任何发现。想想也是,明光山脉绵延万里,找一处揣测中的“特别之处”,同大海捞针没甚分别。

又转悠一圈过罢,临近傍晚,她返回山顶。

陡然间,两道神识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一道属于元婴境,一道属于金丹境。

莫非是桑行之和冉晴空来了?

苏慕歌心头一喜,正提步上前,待听见谈话声,便知不是:“一局棋而已,何时下不行,我九麟岛靳家家主远道而来,竟让我等立于殿外站了一天……”

弦外之音是,好歹让我们进去喝杯热茶坐着等啊。

不过这山上的小和尚,各个都是死心眼,念了句阿弥陀佛,拒绝道:“施主,尊者有令,不得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莫要太过分了!”

“洌儿,如今咱们有求于人,稍安勿躁。”

“是,父亲。”

靳洌回的心不甘情不愿。

既被他们窥了,礼尚往来,苏慕歌也大咧咧的放出神识。

对方共有七个人,其中所谓的靳家家主,元婴境后期修为,瞧他这身士子打扮,像是儒修。靳洌立在他左手边偏后的位置,金丹初期修为,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靳家家主身后,两前两后站着四个人,肩上抬着一顶竹藤小轿。

轿内还有一个人,隔着禁制纱帘,窥不出修为和容貌。

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刻意压低的轻咳。

想来是受了重伤,才被靳家家主千里迢迢带来北麓,求可悟尊者救命。

“谁?!”

苏慕歌不防,靳洌突然出手向她攻去!

“锵!”

心念一动,镰刀出手,横在眼前挡下他这一击。

靳洌明显一愣,虽然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对方只是个筑基后期,竟能挡下自己的攻势。

靳洌祭出一杆浓黑狼毫,冷道:“你躲在我们背后,意欲何为!”

苏慕歌拱手:“前辈,晚辈乃是尊者的客人,途径此地,折返禅房休息而已。”

“说的好听!可悟尊者秉持佛家礼法,岂会随意收容女客?!我看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靳洌压根儿不听,出手便又要攻去。

“您听我说……”

“打死再说!”

神经病吧!

苏慕歌眸中滑过一抹怒意。

吃了瘪,想拿她撒气,他小子找错人了!

待客的小和尚见势不妙,忙对靳家家主道:“阿弥托福,靳施主,那位苏施主,的确是尊者的客人,还望您……”

“小辈之间的纷争,我并不好插手。“

靳家家主置若罔闻,负手而立。

他心口也憋着一团怒火,倘若不是有求于人,早就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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