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嘻嘻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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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是大历的国寺,大历佛、道盛行,但相比较而言,还是道教势力大一些。不过阳春白雪总不如下里巴人热闹,佛教门槛低,不像道教一般卓然出尘,所以下层百姓还是信奉佛教的多一些。

这个寒山寺说起来历史比大历还要悠久,千年古刹,十分灵验,里面的僧侣也皆是得道高僧。

早在陈凌提起穆投,说要给她化个美美的妆是,张婉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家中虽然将她护得密不透风,但是在得知自己获封望乡君那刻,张婉心底就隐隐明白了。圣人不仅要护着贵妃,更要做帮凶,光明正大地打张家的脸,还要绝了她做太子妃的路。

从内心来讲,张婉真没想过做太子妃,但是、嗯,怎么说呢,不想和不能完全是两个概念,被人嫌弃设计还真是有些不爽。

以前张婉不太明白张家的位置,而且还经常看见祖父担忧圣人太过沉迷炼丹误了朝政,直是忧心忡忡。等到遇到怪老头,她才真正理解,怪老头行事肆无忌惮,管你什么天王老子,就没有他避讳的话题,或者是不敢说的。

从怪老头口中,张婉得知,其实换种角度来看,父亲张晏不仅是权臣更是大大的欺凌圣人的奸臣啊!当然,这个奸臣是相对于圣人而言,对百姓来说,父亲可是大大的好官。

怪老头对张家或者穆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观,对他来说,就是有能者居之,此起彼伏而已。圣人势弱,臣子必定势高,全看谁有能力。

但是怪老头是真心看不上圣人,娶了沈皇后,利用沈家登极,然后急吼吼地用阴谋诡计灭了沈家。可是,你能力不行就是不行,没有沈家,还有张家、穆家,根源在自身。

其实做皇帝,并不一定要求多么有能力,只要脑子清醒,有容忍之量,不昏庸,还是可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但是李嘉名志大才疏,手高眼低,还见不得臣子比他强,毫无容人之量。最后只能寄托方外了。

按照张婉自己的心思,从前的圣人是一只老虎,虽然艰难,但仍旧努力的撼动大树;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只猫,只能在树根下撒泼尿恶心一下大树,于跳梁小丑无异。

来到寒山寺,陈凌和木夫人按照约定好的房间见面,张婉乖巧地站在陈凌旁边,见过礼后就不说话了。因为木青之事,木夫人不是十分喜欢张婉,虽然错处在木青身上,但是张婉的所有所为在她看来心机太深,也太毒,完全是要至阿青于死地。

阿青后来跪在她腿边哭诉,说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实在是太喜欢表哥,才做下错事。木夫人不是那不明理的人,但是人心都是偏的,木青用心固然狠毒,可在木夫人看来,张婉也同样不能置身之外,一切缘起因由都是她。

出了望乡君之事,木夫人就更看不上张婉了,但是郎君执意要聘张婉为儿妇,她也不好说什么。

目由心生,木夫人心中不喜,面上就不免带出几分,目光落在张婉身上。一会觉得她身材太过娇小,不好生养,一会觉得她眼神太幽深,恐怕心思重,过一会,又觉得她容颜太艳,恐不安份。

木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目光,陈凌哪里看不出来,要不是看在穆投的面子上,木夫人未来又是月华的婆婆,她早掀桌而去了。

这样尴尬坐了一刻,有小沙弥进来倒茶,说是山后的玉兰花开了,洁白如云,好看极了。陈凌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约定好的暗号,穆投正等在后山呢。

陈凌抚了抚张婉额角细软的发丝,看着这样美丽的女儿,心里一阵发酸。如果不是出了望乡君一事,女儿也不会这么委屈,还敢挑来挑去……陈凌心里将木夫人恨得要死,面上却还要诸多忍耐。

吩咐青青悠悠照顾好张婉,就让她出去看玉兰花了。

青青悠悠在近处伺候,外围还有婆子侍卫保护,为了张婉的安全,张家真是下足了功夫。

来到后山,果然看到了穆投。相较于在书院,张婉敏锐地发现穆投有些心不在焉,她心上一沉,难道穆投也嫌弃自己!

张婉垂眼眼帘,遮住眸中的锐光。刚刚木夫人不喜的目光,她不是看不见,只是……想着她毕竟是穆投的母亲,总要留些余地。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心善了。

真是人情冷暖啊,张婉嘴角上弯,忍不住冷笑,穆家能答应亲事,恐怕更多看中的是张家的势力,强强联合,这穆家是生了外心啊!

没来寒山寺之前,张婉还能安慰自己,穆投是真心,穆家即便看中张家的势力,但起码还有三分真意。但是现在……呵呵,挑剔的婆婆,心不在焉的穆投,恐怕连半分真意都没有吧。

两个人面对面,却都有些心不在焉,思绪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尴尬气氛中,突然有小厮跑到穆投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穆投就局促起来,神色很是不对,歉意地抬眸看向张婉,“阿婉,我、我……”

“穆郎君,有事请自便,这里玉兰花开得很好,不用顾及我。”张婉了然地开口。

见张婉这么善解人意,穆投更加愧疚了,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他怎么也学会花花公子那一套了,口是心非。这么好的姑娘,他岂能辜负,不能再这么犹豫下去了,优柔寡断,只会害了两位无辜的好女孩。

穆投走了之后,张婉一个人望着玉兰花出神,不防肩膀突然落下一只大手,吓了她一跳。

“李臻!”她惊讶地望着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张婉下意识回头,发现身后的青青悠悠都不见了,连最外围的侍卫也装作看不见。

怎么回事?张婉暗暗皱眉。

看见张婉的提防和小心,李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气哼哼地低头,涂了她满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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