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铜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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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执绔,从小就只是吃喝玩乐最为轻松,沈君煜无法忘记父亲的期许,母亲的担忧,一直以来,从小到大,他都做得很好。

他必须平静地面对一切问题。

从小就在学术当中长大,不知真笑为何物。

他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那时就十分的喜欢,可惜母亲说他玩物丧志,因为恼他直接打死了。后来他做事果然利落许多,只偶尔寂寞,就自己作画,画里面什么都有。

许多人说他冷漠,可他偏偏对待女子又都温吞有礼。

他以为他做得最为完美,从不出错。

可就在顾子妗身上,总有一种无力感,她没有记忆的时候总是狡黠而又装傻的、

他养着养着,就不想送回去了……

两个人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看不见了,沈君煜也是转身,或许她说的没错,只不过是愧疚,愧疚罢了,是的,是愧疚。她说的没错,她的丫鬟也送了过来,他的确是救了她也害了她,的确也已经各不相欠。

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似乎很艰难。

月亮躲进了云朵里面,再转身,背后却只有夜晚的荒凉以及无尽的黑边。

子妗绕过转角突然站定,捧雪就在她的边上看着她这么突然停下来,她径自回头探出身子看着三公子,他还看着她们,她以为小姐至少会转身看看,可她却只是那么停顿了片刻,随即迈开了大步。

二人走得不慢,顾子妗执意要去重新买一壶酒,因为不想走回头路,也只在路边随便买了一壶,她依旧自己提在手里,背着手抓住。

走出去足有半里的时候,才开口:“等候府将你的卖身契送过来,你就走吧。”

捧雪亦步亦趋,闻言大惊:“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捧雪是候府的家生子,从小伺候三公子的,他不喜别人靠近,一直是锁柱伺候着,原本已经在藏书阁打扫了,后来小姐到了候府才叫我过去伺候着的,捧雪不走。”

子妗叹气,她醒过来以后,一度忘记了自己是谁,因为没有户籍,所以就以丫鬟自居。

她知道她能依靠的只有那个床上昏迷着的沈君煜,是以轻易不离他半步。

那些黑暗的日子,她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过去现在将来都怎样,唯有偷偷爬上他的床,不停地对他讲着还记得的东西,抱着他不松手。

后来他醒了,他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淡淡的。

顾子妗有了捧雪,她以朋友的名义一直照顾她的起居,沈君煜给了她最好的待遇,吃香的喝辣的,喝辣的吃香的。

他虽然不说,可是越发的纵容。

她睡不着的时候总爬他的床,抱了他的腰才能安抚心中对未知的恐惧,他只当不知,也从来不问。

如今过往,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了一个捧雪。

再不言语,又快了几步到了宅院,门口杵着两尊门神,见了她默默注视。

是齐王元烨家的侍卫,顾子妗带了捧雪进门,叫了个人过来跟她收拾地方,自己则快步走向了书房。

远远地就瞥见书房里一盏灯亮,她一手掸了掸裙上尘土,更是走得从容。

推开房门,里面不知什么声音哗哗作响,子妗中气十足喊了一声:“殿下?”

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快走几步进了里间,男人两条长腿交叠着横在她的桌子上面,姿态慵懒,动作虽然不雅,但却是一派风流。元烨手中提着一串三五铜钱,漆黑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

“能叫本王等着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

“这个给你系在腰间,明日和我一起去厂里看看。”

“这是什么?”

他将手中铜钱扔了过来,顾子妗一把接住。

铜钱与铜钱之间系着红绳,还有玉石维系,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个烨字。

元烨只说:“收好了,日后可行天下。”

想必就是他掌权的象征,在那厂里就是通行证的意思?

她胡乱猜测着,却听他又是问道:“君煜可好?他也忒小气,怎不将你送回来?”

子妗蓦然抬眸,分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着,她定定地看着他,云淡风轻:“路上遇见的,怎么了?殿下瞧见了?”

四目相对,元烨不屑地轻哼:“女人就是矫情。”

停顿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应又哼:“你配不上他。”

她看着他,只将铜钱系在腰间。

平静地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嘶哑了许多:“其实我很喜欢殿下,因为殿下是个聪明人,但是殿下要是总这样自作聪明,可做不成大事。”

话音刚落,也不等他说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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