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金盆洗手襄阳(1 / 2)
第六十一章金盆洗手襄阳
天不灭人。陈叔宝第一次参与盗墓,即被掉进陷阱。在经历的九死一生之后,他竟然神奇地活着从墓道中逃出一条命来。
陈叔宝盘算着,心中突然笑得机密。也许,是那一条条小鱼救了自己的命,是小鱼儿们将他带到了墓道的出口。
更有意外的是,陈叔宝褴褛的衣衫上竟然挂到了一块玉佩,到典当行换了五十两银子,便直奔邓州。他在汉水一带跑单帮,赚取了一大笔钱财。
是啊,陈叔宝是不想当盗墓贼的。可是,他在墓道中逃出来,获得了新的生命。那玉佩让他东山再起,真是祸兮福所倚呀。
无意间,在邓州巧遇了黄衣少年一帮人。陈叔宝想来个“金蝉脱壳”之计,便声称到襄阳有急事,其实是想摆脱这帮人的纠缠。然而,阔少们像绑架一般,将他挟持到了襄阳。于是,相约到襄阳仙鹤楼一聚。这帮盗墓贼再次想拉陈叔宝下水。被陈叔宝一口拒绝。
问到来襄阳有何贵干,黄衣少年说有一笔大生意,问陈叔宝感不感兴趣。
陈叔宝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先将丑话说到前头,若有冒犯,你们担当罢了。”他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黄衣少年面现羞愧地问道:“仁兄该不会是因为——因为上次的事情?该不会生气了吧?你可是饱读诗书之人,大人有大量的。”
“混账!”这个曾经的文弱书生,此时此刻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们这帮盗墓贼,还讲什么江湖规矩?我可是第一次上贼船啊。当我掉进陷阱的时候,你们却丢下我,若不是老天有眼,我早就一命归西了,何谈大生意?我还敢跟你们做生意?恐怕你们把我卖吃了,我还帮助你们数钱呢。”
看到陈叔宝真的震怒了。黄衣少年激动得喝下一杯酒说道:“我给大哥赔罪。我罪该万死。”这儿带头的家伙发话了,他竟然在陈叔宝面前当孙子。往日的趾高气扬,全部化为今天的威风扫地。
正当陈叔宝纳闷儿的时候,青衣少年和一帮盗墓贼全拜跪下来说道:“请大哥息怒,我们罪该万死。”
他们的行为,在陈叔宝眼里看起来令人费解。天壤之别的态度,使得陈叔宝竟然大哭起来:“我绝望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什么大哥?一群盗墓贼,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即便我还活着,是不是也逃不出你们的魔掌?最少,也要将我的腿打断。”他发疯似地泪如雨下。
“仁兄息怒,听小弟解释。”黄衣少年羞愧难当。他毕竟是江湖老手,安抚着陈叔宝说道,“我们并没有放弃,我们的确是救你了,真的。可是——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我们是盗墓贼。我们却是江湖义气的盗墓贼。我们做事情是将规矩的,不会胡来。我对天发誓,我们是救过你的,只是找不到你的踪影而已。”
自从那次盗墓时,陈叔宝掉进陷阱内,黄衣少年一帮确实进行了营救。他们找到了机关后,进入墓穴的下层,在寻找殉葬品的同时,寻找陈叔宝。
但是,怎么也没有找到任何迹象。他们也觉得纳闷儿。盗墓者自有行内的规矩。干这一行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以一夜暴富,可以一夜消失。生离死别就在旦夕之间。
他们也是听说书的讲梅花玉杯的故事,才想到有可能梅花玉杯就在子康墓中。他们通过多种途径找得很仔细,并没有发现什么梅花玉杯的影子,也没有找到陈叔宝的尸体。更没有发现那个可以逃生的秘密通道。最终,以为陈叔宝被埋葬到什么沙土里了,才决定放弃营救。
彻底失望后,他们偷偷地送给陈叔宝家中一笔钱财,也算对陈叔宝的报答。
这次来到襄阳,突然遇到陈叔宝,吓得七窍生烟,真的怕是遇到了鬼。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听完盗墓贼们的诉说,不管怎么说,陈叔宝都难消心头之气。他神情平静下来后说道:“你们不管有什么大生意,我只能选择远离。我金盆洗手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就是拥有金山银山,我陈叔宝不眼气。希望你们能放过我。”
一阵沉默。青衣少年忍耐不住激动地说道:“恐怕梅花玉杯在铁蛋儿奶奶的墓中。如果,我们找到了梅花玉杯,做成了这笔大生意,我们兄弟们也金盆洗手。”
“对,金盆洗手。”几个阔少异口同声地说。其实,盗墓贼的生涯就像大海一般,无边无际,可谓苦海无边呐。
黄衣少年看着陈叔宝的脸色,他无动于衷。
其实,在金钱财富面前,许多人都会鬼迷心窍的。陈叔宝是凡人,他心动了一下,他想到了石桥下面那本书,你上面记载着梅花玉杯的藏宝处。可是,他很犹豫,他还来得及没有想清楚。
今日有酒今朝醉,明天倒灶喝凉水。一群狐朋狗友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了。他们再没有勉强什么,只是期待着,给陈叔宝三天的考虑时间,是否进行合作。
回到住所,陈叔宝突然想到家人。哥哥就不必多说了,他总是看自己不顺眼,不是他逼着自己去挣钱,哪能沦落成盗墓贼?
酒入愁肠,陈叔宝无法安睡。他想起了嫂嫂,这个贤良的嫂嫂,倒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父母早亡,嫂嫂就像娘亲一般疼爱着陈叔宝。
是啊,不论怎么说,也该回去看望看望嫂嫂了。陈叔宝如今不再是穷光蛋一个,他的钱财足可以让嫂嫂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思念嫂嫂之情越发强烈。陈叔宝计划好了,可以带上一些襄阳的特产,后到丹阳城去贩卖。他采购了一些莲子、菱角和鸡头米,回到故乡。这些外地的特产在他的家乡是有很好的销路的。
故乡的楚长城、丹水、鄂妃塔,在久别重逢的陈叔宝眼里,显得那样亲切。他回到家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所有的希望都浸泡在泡沫之中。
破烂不堪的房屋,穷困潦倒的生计,让陈叔宝的情绪一落千丈。天哪,这世道真实不公平啊。盗墓贼可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而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却吃糠咽菜,贫困交加。
哥哥和嫂嫂都满头华发,与他们的年龄太不相符了,就像步履蹒跚的老头儿、老太太。
面色苍老的哥哥见到衣着绫罗的弟弟,不敢相认。弟弟?弟弟发达了?他成了有钱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叔宝看到日渐衰老的哥哥,前日的怨恨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哽咽着说道:哥哥,我是弟弟呀,我是陈叔宝。”
蓬头垢面的哥哥听了陈叔宝的话,并不惊奇,而是憨憨傻傻地说道:“陈叔宝?他不是死了么?你是鬼吧?你是鬼,我也不害怕,家里穷得叮当响,不怕鬼来偷东西,不怕鬼来索命。要命,有一条,索去吧。死了心静。”
听到“陈叔宝”三个字,屋里的嫂嫂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弟弟回来了么?我就知道弟弟没有死,他还活在人世。”
陈叔宝听到嫂嫂的说话声,倍感亲切,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疾步走进屋里,低矮潮湿的房间里面黄肌瘦的嫂嫂躺在病榻上,不成人样。
“嫂嫂——”陈叔宝泣不成声地说道,“嫂嫂,我是弟弟呀。你怎么病成这样?”
嫂嫂的眼睛大得出奇,深陷的眼窝如同骷髅一般吓人。用她那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陈叔宝的肩膀说道:“果真是你。听说你死亡的消息,我就不相信。你是个大命人。如今,你回来了,回来好呀。你穿的这么鲜亮,是不是卖画挣了大钱?”
不论再穷,总算一家人团聚了。陈叔宝如今是有钱人了,他买来一套新宅院,雇来两个佣人伺候嫂嫂。他去请来丹阳城有名的大夫为嫂嫂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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