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2 / 2)
话说皇太孙也不是完全在皇宫那个大温室里长大的,朱雀国不重武不假,但皇室之地难免遭遇危险,刺杀什么的年年都时有发生,身上一丁点功夫没有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周昀仁还是有两下子的,只不过那两下子糊弄自己可以,糊弄真功夫的人就不成了。
辫子男当然不可能站在那儿挨打,他长得颇像麻杆,但手上的力气不小,挨了两下是疏忽,第三下就接住了,“你疯了是吧?!住手,不然我报警了!”
周昀仁真打的眼红了,哪里还听的见他说了什么,黑着脸继续往他身上招呼。不过却没有朝要害部位下手,都是黄太傅教的好啊,告诉他和同宗兄弟打架时千万别打要害,他听进去了,早就成了习惯。
于是没几下,辫子男就占了上风。这不奇怪,毕竟他还是只有十五岁,个子不够高,力气不够大。不一会儿就有人听着动静进来,三下五除二把他给制住,摁在了地上。
辫子男气呼呼地下去检查了伤口,顺便通知章远远过来解释解释。“你丫的这次玩我呢?这是什么孩子哪,还没开始呢就把老子给打了!”
章远远一听老舅被周昀仁打了,事情经过也来不及问,立马滚了过来。
“老舅老舅你甭急着生气……这是我同学,他真是我同学,平时可乖了,这事儿肯定有什么误会。”章远远讨好地给辫子男捶背,这是他妈妈唯一的弟弟,早些年留学去国外学的油画,回国后就弄了个了不得的工作室,听说名气还挺大,“要不您先歇着,我去审问审问他先?”
辫子男摆摆手,今天真是活见鬼,倒霉!
找到周昀仁问清楚了事情经过,章远远扶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发觉自己真的低估了这家伙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
“你傻呀,他要脱衣服不是要把你怎么样,是让你做模特给人画画的!”
周昀仁揉着被捏红了手腕,“脱光了如何画画?这等常识我岂会没有,他是你舅舅,因而你为他开脱!”
章远远把他拉到一件展览室里,把他往里头一扔,“你自己看看,脱光了怎么不能画了?就这么画!”
周昀仁气鼓鼓地站好,然而一抬眼人就宛如遭雷劈,立刻慌乱地闭上眼,双手在空中乱挥,一脸的羞愤,“你你……竟如此□□不堪,淫邪之徒,统统都是犯上之辈!”
“我的老天,这些是艺术,艺术!!”
但无论章远远怎么解释,周昀仁再也不肯再睁眼看这些人体艺术画一眼。
章远远没有办法,只好把神经极度不正常的周昀仁给拖走,送回家去,老舅那边看来只能改天过来道歉。唉,谁能想到,这世界上还能有这么纯洁的小男生,还偏偏被他碰上了!
当天晚上,叶知行在被窝里找到了郁郁难安的周昀仁。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今日……今日我……我……”周昀仁是浸淫圣人之道长大的,小小年纪觉得看了那样的画作是天大的过错,不仅觉得自己对不起黄太傅多年来的敦敦教诲,还对不起一向遵法守礼的自己。然而看了污秽之物的眼睛不能挖掉,他还如何清除身上的罪孽呢。
叶知行连哄带骗才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也有些郁卒,沉默了半天把小孩揽到自己怀里安慰,“其实……我也看过那种画的。”
“什么,你也看过?!”
“是啊,其实这没有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佛家有句佛偈,叫做相由心生。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眼中看到的便是什么。你心中有污秽淫=靡,看到的就是污秽淫=靡,但如果你心中是一片净土,是碧水蓝天,再看那些画作,又怎么会觉得淫=秽呢?只会单纯地从艺术角度来欣赏画家的笔法和色彩运用罢了。”叶知行有板有眼地忽悠着,不愧是老师,洗脑的手段一等一,不过几分钟时间,周昀仁就慢慢从自惭形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但还是有些紧张,攥着叶知行的袖子不松手,“这么说……我,并未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没有,你当然没有,你看过那些画有想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吗?”
“我没有!”
“那就是了。”叶知行轻轻拍着的背,“我建议你可以问问学校的美术老师,多了解一下人体艺术画是种什么样的艺术形式,等你真正了解之后就不会这样惶恐了。”
“哦。”小孩乖乖点头,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了,叶知行主动打电话给章远远谈了一会儿,章远远还记着周昀仁的嘱托呢没有出卖他,扯了个理由,才苦着脸说:“叶叔叔,真不好意思,可周昀仁确实把我老舅打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好……他是要我找家长来着,你看这事儿……”
叶知行打断他,“医药费多少我来付,你舅舅工作室在哪,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过了几天,叶知行瞒着周昀仁站在了青水艺术工作室门前,看着这一行熟悉的艺术字体,禁不住嘴角狠抽。
青水,这家伙几时清水了?!
电梯门打开,被周昀仁打得鼻青脸肿的辫子男刚好从里面走出来,远远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挺拔的背影,就神色激动地叫起来:“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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