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身份太尊贵我想把她送回去了(2 / 2)
“小名取了吗?”
佟怜裳仍旧摇摇头。
靳东笑眼弯弯,像一句玩笑话:“就叫Williams吧,与威廉王子同名,多好。”
佟怜裳摇晃着襁褓里的小宝宝,看他嘴巴吐泡泡了,然后咯咯的出声,女人在生产前纵然再怎么任性无礼,当妈妈后都有一颗柔软而易碎的心,她吻了小威廉,说:“宝宝,爸爸给你取名字了,听见了吗?以后你就是爸爸妈妈的小威廉喽,宝宝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妈妈爱你。”
靳东心头沉甸甸的忧思渐渐放下了,其实他没有抱太大希望,如果佟怜裳想离婚,他不会耽误她,但他也想挽救一下自己的家庭,毕竟这个女人已经为自己生育了孩子,况且当初还是他追求人家的,伤害女人的事不能做,在和斩月分手后他更加坚定这条信念,一段感情一定要有始有终。
……
路斩阳新工作刚开始没多久,调休了几天,陪着爸妈和姐姐去九寨沟旅行,原本制定的计划随着变化而变化,公司直属领导打电.话催他回去上班,一家四口的旅行在第五天宣告结束,当天搭飞机回成都,路斩阳因为护送爸爸耽误了点时间,没能直飞S市,还回了趟家。
这天傍晚,妈妈把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箱子里面有一个檀木盒子,刚要打开,斩月回来了,妈妈赶忙站起来,往外面走。
“回来啦。”
斩月笑眯眯的,精神还不错,就是太累,送快递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饭菜都好了,琪琪,快洗手换衣服。”
斩月一边拉外套拉链,一边去卫生间打肥皂洗手:“好。”
开着电动三轮车在路上跑了一整天,吃了数不尽的灰尘,灰头土脸的,洗干净手和脸斩月再进房,换衣服。
妈妈把蒸笼里的米粉肉端出来,烫的往手上呼呼吹风,爸爸也滚着轱辘出来了,在厨房门外徘徊,也帮不上忙,只好接妈妈递出来的筷子。
今天做了两个小炒,一碟米粉肉,还熬了鲫鱼汤,香喷喷的大米饭,桌子摆好后,妈妈见斩月还没出来,擦擦手上的水进她房间叫她,这一开门,还没喊出口却看到斩月平躺在床上,左手耷拉到床边,微微打着鼾,已经睡着了。
妈妈心里酸疼酸疼的,悄悄的走进斩月房间,将她的拖鞋拿掉,把两条竹竿般的长腿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熄了灯,关门出来。
爸爸已经往斩月饭碗里夹了两筷头米粉肉,瞧妈妈一个人出来,就问妈妈:“琪琪呢?”
妈妈声音很小,脚步也很小:“我们先吃吧,女儿睡着了。”
爸爸不说话,沉默的时候红着眼睛叹息:“现在不是有在家就能完成的工作吗?改天我们两出去找找,不能就靠琪琪啊,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办,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妈妈坐下餐桌,用手捧着头,眼泪顺着指缝开始往下流。
一顿饭,爸妈却干坐着,谁也没有胃口,房里斩月的鼾声渐渐大了一些,大到客厅的爸妈都听的到,妈妈好难受,抽噎着还得拼命努力不让自己吵到斩月:“女儿这么累,饭都没吃就睡着了,我死掉也算给孩子减负了。”
爸爸滚着轱辘回房了。
……
妈妈进了房,继续蹲在地上,摆弄刚才因为斩月回来突然来不及看的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有一股檀香味飘散出来,香味保持这么多年,可见材质也是上等,盒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是老古董,有一只全铜望远镜,前后镜片都能拆卸下来,卸下了镜片的望远镜能看到被火药炸过的痕迹,还有大清晚期的“刘海戏蟾”泥人,高约15cm,宽约9cm,泥塑刘海右手执一枚金钱置于胸前,左肩扛一盒子,盒子里有一只蟾蜍,露出半个身子,还有一棵雕刻惟妙惟肖的翠玉白菜,半白半绿的翠玉雕刻出白菜的形状,菜叶上螽斯和蝗虫雕刻的最为传神,翠玉白菜不止一棵,最著名的原置于紫禁城永和宫。
爸爸看着妈妈一一拿起这些宝物擦了擦灰尘,不禁两眼空洞,心情衰败。
“如果大小姐还活着在,她肯定早就回来接琪琪了。”
妈妈低声诉说,却已经泪水潸然了。
“中国和日本隔着茫茫大海,一别二十多年,琪琪多大大小姐走了就有多少年,没希望了她妈。”
妈妈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眼泪纷纷的同时,从檀木盒底抽出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是斩月满月时在成都人民公园拍摄的,片中人物有路妈妈,佟雲裳,佟雲裳怀中抱着斩月,长发飘飘的静雅温柔女子,微笑时眼眸中带着凄凉、哀伤。
“大小姐,你26年前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把琪琪送回佟家,可现在琪琪过的不幸福,没有人心疼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到底找到了琪琪爸爸没有?我想把琪琪送回大太太身边了,这孩子身份太尊贵,我真的不能再放在自己身边了……”
爸爸别开脸去,往桌上拿抽纸。
……
斩月睡到晚上八点半才醒,自然醒,这一觉睡的非常满足,起床时体力充沛,从房间出来就嚷嚷着饿,妈妈坐着小板凳在客厅腌豆角,听斩月房间有动静,立马起身,往围裙上擦手时斩月开门出来了。
“妈,还有饭菜吧。”
“有有有,你去洗手,到桌上坐着,我给你搞。”
斩月温暖的笑了笑,听妈妈的话,到卫生间洗手,妈妈在厨房热菜热饭,忙的不亦乐乎。
爸爸已经躺床上了,不好下地,所以在房里对斩月喊话:“琪琪,晚上热杯牛奶,助睡眠的。”
斩月坐在桌边喝水,难得睡一个饱觉,口渴难捱,爸爸叮咛着她就笑嘻嘻听话:“知道啦爸,在看电视吗?”
爸爸答:“是的呢。”
斩月没说话,把脸转回来,人睡眠好精神就好,她用手背擦擦额头,妈妈已经迫不及待的端着热好的饭菜送出来给斩月了。
“哇米粉肉!”
斩月闻着这香味就嘴馋,妈妈赶紧把筷子给她,这边忙着给她盛饭,斩月先夹了一筷子,仰起头大大咬一口,几乎咬掉了一大半,放嘴巴里咀嚼着,太享受了:“好好吃啊!解馋!”
妈妈笑,已经把饭碗递给斩月,摸了摸孩子的后脑勺:“缺油了,多吃点,还有鱼汤,刺都挑了,你把肉全都吃掉啊。”
斩月狼吞虎咽往嘴巴里扒拉饭米粒,妈妈已经又坐回小板凳开始腌豆角了,斩月说:“妈,这些活你别干了,我休息的时候能做呀。”
妈妈弯着腰往坛子里撒盐,没回头:“你吃你的,家里的事别管。”
斩月停顿一下,神情稍稍落寞,之后又拼命扒拉起饭菜来,真的饿了。
……
晚饭后洗澡,斩月正站在花洒下冲身体,妈妈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斩月吓了一跳,快速一转身,把背藏在后面,身体正面面对着妈妈。
妈妈以往都是这么来拿斩月换下来的脏衣服的,今天她这么反常倒让妈妈意外:“怎么啦?”
斩月干巴巴的笑:“没什么。”应付着,急忙把搭在台子上的脏衣服递给妈妈,妈妈接过,笑嘻嘻的关上门,出去洗衣服了。
斩月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吓死了,腰上那么长一条蜈蚣形状的缝合疤,给妈妈看到,那日子就不得安宁了。
洗完澡,妈妈还在搓衣服,斩月拉她起来,反倒给她训了一顿,没办法,她把头发吹干,又继续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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