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 怎么会开这种玩笑(1 / 2)
那边也很努力,向人民银行提出取消糖厂在农业银行的帐户,人民银行的回话是,客户有客户的自由,他们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开设帐户。工业银行申辩,他们是想赖账,利用在农业银行的新帐户转入新资金,从而,逃避他们强制糖厂还贷的权利。
人民银行的回复是,人民银行虽然肩负着金融监督的职责,但这种金钱纠纷还是以法律途径解决为佳,一旦打赢官司,法院会查封糖厂的所有帐户,甚至指定工业银行为他们的唯一银行。
工业银行到法院一质询,人家的结论是,这类金钱纠纷一般都不宜立案。原因是,彼此都是国营企业,原告和被告的后台老板都是政府,哪有政府告他们政府的?就算他们立案,政府部门也会干涉。
法院建议他们还是以和解为妙,并愿意出面协调此事。
既然是法院出面,没有哪个单位不给面子,张建中派王解放负责这事,先说一些糖厂的困难,说糖厂不是还贷,只是目前还没偿还的能力,又说,工业银行的贷款都是以前的旧债,银行要追也应该追以前的借贷人。
再说,银行也是企业,也是以赢利为目的的,他们的借贷多少带有投资性质,无法收回旧债,是不是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是不是可以视为投资失败?
工业银行的人也老实,说:“当初,我们也不想贷那么多,但为了救糖厂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有领导出面,才屡次贷款给糖厂的。”
王解放笑着说:“现在,糖厂也在水深火热之中,工业银行是不是一如既往地给予人道通融?”
——如果,你们拿不定主意,我们也可以通过分管金融和分管工厂企业的市领导之间的沟通,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都是为政府干事,都是为市财政增加财富,同是一家人,同是一个父亲的亲兄弟,没必要搞得那么水火不容吧?”
这段话说到点子上,法院的人也说,糖厂不再向你们借贷也算是知错能改了,如果,他们再向你们借贷,领导再出面,你们还不是要向以前那样照贷不误,糖厂在你们银行挖的坑不是越来越大吗?
——他们并不是不认你们的欠款,只是一时无法偿还,你们把他们b得无路可走,彻底失去还贷的能力,其实,也是把自己往绝路上b。总不能杀鸡取卵吧?
——现在,新人不认旧债的事大把,太认真对谁都不好,这钱又不是自己的,这帐又不是你们贪污了,何必要追得那么紧?山不转水转,谁知哪一天就转到一起了?那时候,大家见面多尴尬。
法院又王解放说:“虽然,这旧债不是你们欠的,但毕竟是糖厂的债,不还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你们手头松了,也意思意思,时不时三五万的也得还一点。”
王解放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不是难得没办法也不会一分钱不还,就是心里不服气,借贷的人不还钱,没借贷的人反而要从牙缝里省下钱来还。他们放贷的时候怎么就不严格把关,现在倒严格起来了。不过,看在法院的面子上,我们回去也想想办法。”
好话不怕说,胸口不怕拍。
其实,都知道糖厂未必会还,但也有话回去交代了,糖厂说是要还的,至于什么时候还?管他呢!那时候,未必是自己负责这事了。
扯皮来扯皮去,花了不少时间,工业银行的人也知道自己并非理直气壮,当初你不放贷会有今天的结果吗?你们不把糖厂卡得那么紧,人家会移情别恋吗?扪心自问,自己遇到这种状况,难道不会另谋生计?难道也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扯远了。
当下,张建中离开苗主任办公室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心上,开始还有点顾忌苗主任知道会怎么样?现在他知道了,心里反而豁然开朗,我张建中不这么干还能这么样?不是你苗主任b的,我张建中也不会那么干,不是工业银行那帮人故意刁难,我张建中也不会出此怪招。
怪招是能出就有得出的吗?单是想就不知想坏了多少脑细胞。
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看他苗主任能怎么样?林副市长是肯定支持自己的,代表孟市长的审核组也会帮自己说好话,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要担心还是担心自己的计划有什么不足之处,会出什么偏差?在赶回来的路上,张建中已经打电话给总工程师和杨副厂长,要他们批量生产,十天后,糖厂研发的第一批奶糖将上市销售。
总工程师问:“牌子有了吗?”
杨副厂长问:“产品包装设计出来了吗?”
张建中说:“不急不急。”
总工程师说:“这都是关键的,目前要着手准备的。”
张建中说:“我知道。”
他想打电话给余丽丽,这才想起她那销售科长还没正式任命,她还没有固定的办公室,找她还真有点难。
走进张建中的办公室,敏敏心儿“咚咚”跳个不停,虽然,张建中出差几天,但这里的空间一点不显混沌,每天都有人定时开窗透风,这会儿,窗门就开着,一阵阵清爽的风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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