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伊比里亚的春天(1 / 2)
卡乌内斯库的这个2月份注定是不会太平的,整个王都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宰相大人要结婚了,对象是第十三军团的军团长。日子非常巧合地被定在了2月14日,这个导致了曾经一度流行于平民百姓中的,关于“情人节其实是来源于伟大的军神索格兰德·琉斯的结婚纪念日”的说法。虽然历史学者告诉我们以上完全是无稽之谈,但似乎收到的效果甚微。
婚礼的前一天,为了能搞到一张宰相大人婚宴的请帖,卡乌内斯库的上流阶层可谓是施展了十八般武艺。不过,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除了索格兰德和琴娜圈定的名单外,其他的请帖竟然是通过内部非常离谱的随机抽签决定的。所以,当天的婚礼现场,在外围可以看见许多不同身份的人。从贵族小姐到洗衣女工;从老牌绅士到公共马车的车夫;从刚落脚的商人到常年在王都混饭吃的地痞。总而言之,额外的88张请帖,几乎囊括了整个法伦西所有阶层。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放弃这么一次接触国家统治者的机会,日后这会成为一笔非常特殊而重要的谈资。
婚礼是朴素的,但也是让老琉斯肉痛的,毕竟所有的费用都是他来买单。琴娜的装扮不是问题,唯一花了点时间的是来决定谁来担任女方这边的家长角色,最后敲定了让总司令官阁下来担此殊荣。因此而空出来的主婚人这个缺,经过多方讨论,幸运地落到了拉伯雷侯爵的头上。顺便的,拉伯雷小姐也被琴娜邀请为自己的伴娘;而伴郎这个职位,本来霍林是建议从格累斯顿空投杰克夫利特过来,不过禁卫军统领欧内斯特·绍尔上将以“自己是最年轻的未婚上将,且与新郎有同届毕业之关系,实为最佳傧相候选人”为理由,否决了这个动用国家资源牟取私利的行为。
然而整个婚礼过程中,表现最抢眼的却不上是以上提及的各位,而被阿鲁迪娜装扮得异常可爱的艾克莱尔。小姑娘在整个仪式的过程中,忙上忙下,跑东跑西,尽职地扮演好她所扮演的角色。当其他人知道她是兰芳特上将的女儿后,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新郎,琴娜似乎也没有要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意思。至于老琉斯夫妇,在他们这个年纪总是喜爱孩子的,自然得了这样一个便宜的孙女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
随着当晚的宴会结束,新郎新娘被送进洞房,卡乌内斯库无数少女的憧憬就此破碎,当然被拉着一起陪葬的还有法伦西官兵们的某些梦想(说难听点就是YY)。不过,军人们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是很强的,很快在某个军队系统幕后势力的操纵下,一个赌局开始了。赌局的内容是:明天早上,究竟会是索格兰德还是琴娜起不了床。
“霍林上将,我说我买哪边比较好?”一直负责接待霍林的禁卫军士官低声询问道。
霍林把酒瓶里的最后一滴335年葡萄酒仰头喝干后,抹了一下嘴,带一种狡黠的笑容,拍拍年轻士官的肩膀道:“年轻人,赌博可不是好习惯,我建议你不要买任何一方。”
“咦?”士官追着霍林的背影问道,“这是为什么?”
大陆公历346年2月22日,伊比里亚。
齐格纳的长弓手们已经在马洛卡登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迟迟没有接到开赴战场的命令,这让他们有点不太习惯。对于老兵居多的齐格纳雇佣军来说,以往他们的雇主总是在他们到达的第一时间把他们派上第一线,伊比里亚人看似拖沓的作风让他们不由地产生了一点恼怒的情绪。好在,伊比里亚人在供给方面十分地慷慨。所有的骑士都能保证每天吃到新鲜的乳酪,并且佐以甘醇的美酒;而长弓手们也能每周吃上一顿羊肉,这和他们在国内的饥荒状况是完全不可比拟的。
“伊比里亚人也太能拖了,到现在我都没看见应该早就出现的赫尔茨步兵。”在这天的早餐时间,兰开斯特伯爵这样向同桌的亨利王子抱怨道。
“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在这三年里他们能按时把小麦和橄榄油装满我们的货船,能让骑士和弓箭手都吃饱喝足,我们管他们让我们来这里是打仗还是休假呢?”亨利王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涂满奶酪的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
“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伯爵念叨着低头解决自己的那份食物。
“我看大概是玛斯塔尔的女皇陛下拒绝了我们那慷慨的雇主的邀请吧。”亨利王子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伯爵的疑惑。
听到王子突然地回答自己的疑问,伯爵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望向这个年轻人。
“不过,这样说来,伊比里亚的国王似乎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野心是不可能单独依靠目前的自身实力来实现的。或者,我们可以外行一点地说他是个怯懦的人。”
“殿下……”
“好了,好了,作为雇员我们还是少评价自己的金主吧。吃饭,吃饭。”
和齐格纳人的猜测相似,奥佛里特三世因为自己在外交上挫败而不得不修改自己的计划。他的雄心勃勃看来并没有感动上苍,当然也没有感动玛斯塔尔的女皇陛下。
“你说什么?玛斯塔尔拒绝在夏季和我们合作,出兵法伦西?”
“是的,陛下。”回报的使者有些紧张地低头报告道。
“什么理由?”看出使者的莫名,奥佛里特三世解释道,“我是说,希格拉妮陛下拒绝这个提议,不顾我们两国往日的情谊的理由是什么?”
“据希格拉妮陛下声称,她们已经和法伦西签订了整整三年的和约,她还不想让玛斯塔尔背上毁约的名声,否则以后在外交上她将无所立足之地。”
“真是可笑,和约这东西和废纸的区别就在于它需要被撕毁,而废纸则不必。”奥佛里特心里这么想着,筋疲力尽地坐回了自己的王座。
使者在下面谦卑地看着国王,过了好一会儿,奥佛里特才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和使者擦肩而过的正好是现在的宰相大人。
“我亲爱的宰相大人,”奥佛里特在王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您这回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
“恐怕要忤您的意了,我的陛下。”
“算了吧,反正事情也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糟糕。”
“刚刚接到报告,赫尔茨因为和埃菲尼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战役,所以原来许诺给我们的三万人马可能要大幅度的缩水。”
“那么,那些安塔拉斯人到底能给我提供多少步兵?”
“五千。”宰相的回答很简短。
“五千?估计还不是精锐,那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让我们的使者回绝他们?”宰相小心地询问道。
“是……哦,不,五千就五千吧,不过告诉赫尔茨人不要跟我玩花样。雇佣金等和约期满后再结算,如果我对那些人不满意,他们就别想从伊比里亚得到一粒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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