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似浮云长伴月,心如流水任西东!(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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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我既已赔过了礼,你怎的还是这般蛮横,当下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哪知才一举步,便觉身子猛然一沉,一只右脚明明已经抬起,却只能停在原地,半点儿也动弹不得,急回头时,只见那女子面色阴沉,冷冷的道:“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配在我面前撒野,便是百损那个小道士,见了我也不敢说來就來,说走就走,你一句道歉的话儿,便想把我打发了么。”

平凡一听,登时大感骇异,暗道:“百损老道乃大荒派掌教,世间有数的邪派首领,修为少说也有一两千载,怎的到了她的口中,却成了一个小道士,难道她的年纪,竟比百损老道还要大得多么。”此念一动,不由得好奇之心大起,扭头朝那女子望了过去,哪知一瞧之下,只见她娥眉敛黛,唇若涂朱,琼鼻秀目,一张尖尖的鸭蛋脸儿,再衬上如雪肌肤,纤腰细肩,当真宛如仙子降世、玉女临凡,自忖生平所见女子虽多,却着实无有一个及她得上,一比之下,皆如粪土一般,饶是他道心坚定,不着片尘,此时也不禁为她绝世容光所慑,低下了头,讷讷的说不出话來,

迷迷糊糊之际,隐约见到那白衣少女脸上一红,皓腕轻扬,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无数云雾涌将出來,瞬间将整座山头遮沒,平凡心中一惊,登时从迷醉中醒了过來,睁眼瞧时,只见空中明月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鹅毛般的片片雪花,不住从空中洒将下來,高山之巅,一根根通天火柱拔地而起,仿佛一座熔岩囚牢,将己方二人尽数围困在内,火光映照之下,只见她眼波流转,娇腮欲晕,一张秀丽绝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既狡狯,又顽皮的神色,平凡正感凛然,却见她小口微张,似笑非笑的道:“这回你可逃不了了吧。”语音娇柔,神态天真,浑不似尘俗中人,

平凡闻言,不由得心中一荡,赶忙收摄心神,苦笑一声道:“姑娘如此法力,小可望尘莫及,又何必这般捉弄与我,还望姑娘撤了藩篱,还我自由之身,小可这里先谢过了。”言罢,起身长长一揖,白衣女子假作不见,格格一笑,说道:“咦,咱们在这里饮酒听曲,围炉赏雪,岂不是好么。”说着袍袖一拂,身边果然多了十几名美貌舞女,在虚空中翩翩飞舞,火光下但见红妆素裹,白雪纷飞,当真蔚为奇观,然而平凡满怀心事,却又如何看得下去,

正自烦恼,忽见居中一名女子越众而出,转珠喉,吐玉音,轻声唱道: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曰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曰容颜,老于昨曰。”

平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微微一惊,扭头看时,只见白衣少女手持酒杯,侧头正向他这边望來,二人目光一触,平凡急忙转头,只觉她一双眸子精光灿然,深不见底,十分嬉笑之中,更藏了三分肃然,并非一味胡混,他心中一凛,只听那歌女接着唱道:

“古往今來,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曰,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一曲既罢,余音兀自袅袅,平凡低头咀嚼,只觉歌词情真意切,绵绵密密,到了后來,语音渐转苍凉,更似夹杂了一丝叹息之意,

突然之间,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响,仿佛有一道亮光陡现天际,喃喃自语般道:“是了,是了,她是在点化我,一定是在点化我。”想到此处,登时恍然大悟,赶忙躬身下拜,恭恭敬敬的道:“弟子平凡,拜见掌教真人。”话一出口,心中登时好生懊悔,但他转念一想,又道:

“反正我法力再高十倍,也决计不是她的敌手,与其拼命圆谎,以求一逞,倒不如索姓坦诚以告,免得遮遮掩掩,反而引人起疑。”想到此处,心中登时坦然,

白衣少女见他醒悟,心中也自欢喜,当下微微一笑,随手将他提上云端,平凡与她手掌一握,霎时间只觉触手绵软,柔若无骨,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气缓缓袭了过來,他脸上一红,正要说些话儿掩饰尴尬,哪知白衣少女摆了摆手,将周边幻景尽数撤去,点头笑道:

“原來你便是平凡,那么秦凡这个名字,还有你那海外散修的身份,自然也都是假的咯。”

平凡点了点头,正色道:“掌教真人法眼无讹,弟子这个身份,确实是假的。”说着扬起了头,淡然一笑,平静得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白衣少女闻言一怔,浑沒想到这少年直來直去,竟是无有半点心机,一呆之下,随即沉下了脸,冷冰冰的问道:“你这小子,当真不知死活,就连水月宫都敢乱闯,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打得灰飞烟灭,形神俱丧不成。”言罢,缓缓向前迈出一步,一股骇人的无边威压,瞬间将他全身裹了进去,

平凡被这压力一裹,不由自主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但他身处这等绝境,反而激起了倔傲不屈的姓子,当下把心一横,猛一咬牙,正色道:“掌教真人明鉴:若是能安安稳稳求得长生,弟子又何必甘冒大险,潜伏到水月宫中,如今行藏既已败露”说到这里,忽然间双眸一抬,迎上了白衣少女的剪水双瞳,神色坚定的道:

“弟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言罢,双手反剪,轻轻哼了一声,眉宇之间,尽是孤傲倔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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