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似是故人来(1 / 2)
台上没有驻唱歌手,但气氛依旧热烈,DJ鸡血上头似的打着碟,领着一群远比他更亢奋的人扭动着身躯。
“今个儿老子高兴,给你们唱一曲助助兴。”周展借着出门前喝的那半斤白酒撒起了疯,他把外衣一扒,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健壮的臂膀一览无遗,硬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没想到他要这么消食的池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给我消停点,万一让人拍了扒了,不用你们领导收拾你,爸先把你的腿打折了。”
“杞人忧天了不是?K城的校官多了去了,当兵的更是不计其数,哪那么寸我就被人拍了扒了?”周展用巧劲儿剥落了媳妇儿的手,晃着膀子上了DJ台,摘掉DJ一边耳机,在隆隆的乐声中扯着嗓子道,“杨儿,给哥打个下手。”
DJ还当这厮喝多了,直到搜索到老板所在的位置,并在那里发现了池洋,见他们都不阻拦,这才点头应允。
周展和DJ小杨沟通完就跳下了DJ台,大步朝着驻唱歌手的演绎台去了,那里立着一支话筒,后面的位置摆着一架架子鼓。
周展连话筒带支架一同拖到了架子鼓前面,调好角度,拍拍话筒,弯腰试音:“喂喂,君浩,你也忒抠了,多置点家伙事儿能花你几个钱啊?”
已经停止舞动的舞池里,人们在陆陆续续的找地儿小憩,等待周展大显身手或者大肆丢丑,听闻这话发出一阵哄笑。
周展坐定,抽出鼓槌,朝人群指了指,接着咚的敲响了第一声,然后便是周展低沉粗犷中气十足的第一嗓:“听-见-你-说!”
只是开嗓就让人们心头一震,周展嗓音浑厚,却比尖锐的声音更具穿透力,那一嗓子仿佛势不可挡的涌进了人们的耳朵,又透过耳膜侵入心底,行成了强烈的共鸣。
“……朝阳起有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周展的视线停在一个灯光幽暗的角落里,目光胶着着那个与他携手走到至今并且会一直走下去的男人,“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灯光幽暗处,池洋噙着笑听着,已经不同于往日的厚重男声,再无少年时的青涩稚嫩,但却更能将他心里的感情传递出来,借着音符,借着乐声,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那时懵懂青涩的感情早已成熟坚定,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带走了最美好的年华,却也留下了深深的羁绊,他们是两个人,却几乎在共用一条命,少了他,他难以独活,反之亦然,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出来旁人未必懂,但没有关系,他们不需要说给任何人听,彼此明白,彼此珍惜,便已足够。
“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须待重头~~~”周展在人们的掌声叫好声中完成了他给池洋一个人的演唱,有人吹口哨,有人高喊再来一个,更有甚者呼喊,帅哥,我要给你生猴子,周展闻言咧嘴一笑,“晚了,爷们儿有主儿了。”
又是一阵哄笑,周展大步下台,回到座位上,胳膊搭着池洋身后的椅背,一反常态的没跟大伙儿得瑟,只凑到池洋耳边低笑着问:“感动不?”
池洋淡道:“感动不至于,感慨倒是有点。”
周展一抬眉毛:“感慨啥了?说来听听。”
池洋将视线转向他,抬手摸上他的眉骨,唏嘘道:“你也不年轻了。”
周展哑口须臾,吐出一个字:“擦!”
池洋望着他笑,怎么可能不老?周展背着他爸学打鼓的时候才十三岁,周展第一次给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才读初二,俩人刚开始拉小手,小嘴儿都不好意思亲,周展后来说,他好意思亲,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矜持这俩字,不亲是因为怕挨抽。
周展跟媳妇儿说着话,眼角余光瞥到路希跟钱宁站了起来,窸窸窣窣的要离席,于是随口问了句:“干嘛去?”
路希道:“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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