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提心吊胆（2 / 2）

我看了二丑一眼。

二丑笑笑，“看你这眼睛，昨天晚上跑夜路了吧，丑哥可是老司机。”

我也笑了一下，“丑哥，你在江城，你的家人怎么安顿。”

“不用安顿，我就一个老娘，又没老婆孩子。我基本都不着家，铁哥知道我的情况，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他总不能拿一个老太太动手吧。何况我跟他这么多年，他知道我对他是忠心的，否则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徐徐的烟雾挡住了二丑那张很丑又很无奈的脸。

“张帆，丑哥求你件事吧。”

“丑哥，你说。”

“如果我出了事，你帮我照顾一下我母亲，也不用做什么，我在大王那放了一张卡，卡里有十万块钱，你以我的名义，每个月给母亲寄两三千，不用多，她一个老太太也花不了多少。汇款地址我也告诉大王了。”

二丑边说边看着我。我一下感到很难受，“丑哥，你他妈别瞎说，怎么会出事呢，咱两肯定能回来。上次办王四宝，咱两不也是全身全影的回来了吗。”

二丑笑笑，摇摇头，“我也想回来，可这次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我真出事，你一定替我把这事办了，记住每月的十五号，你一定要给我妈汇款，只要收到汇款，她就知道我还活着。”

二丑说完，哭了。

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想到了白小柔，这和白小柔让我汇钱的原因一模一样，对最爱你的人来说，想要的不是那份钱，是那份牵挂。

我俩擦擦眼泪，我顿顿说：“丑哥，如果我出了事，我的那个老师去找铁哥要人，你替我保护好她，别让铁哥伤害她，行吗？”

“她要去找铁哥要人，她胆子也太大了吧？”二丑一惊。

我点点头，“她肯会去的。”

二丑看我一会儿，“你别说，我也觉得你那个女老师真敢去找李铁，行，这事我答应了。不管怎么说，咱两总得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我点点头。

“上路吧。”

烟抽完了，心里的话也都说完了，车子重新启动，我和二丑似乎都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一路疾驰赶往平城，

坐在颠簸的车上，我确实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依稀看到白小柔就坐在身旁，甜甜笑看着我，轻轻抹去我身上的疲倦，我躺在她温暖的怀里，睡得好香。

正在梦中，被人捅了一下，我一睁眼，下意识地一摸腰，“怎么了？”

“你留心一下后边，是不是有辆车在跟着咱们？”二丑说。

我立刻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宽阔的高路上，一辆辆车飞驰而过，有辆绿色的越野车似乎总在我们后边。

“丑哥，你是指那辆绿车吗？”

“对，从我们离开江城，这辆车好像一直后边。”

“丑哥，快到服务区了吧？”我看看路标。

“嗯，不远了。”

“到了服务区，我们摸摸底。”

我和二丑对视一眼，二丑一踩油门，车子加开向服务区。

到了服务区，我们把车开进去，二丑在车里守着箱子，我下去买烟，买好烟，站在市门口，抽烟。

过了一会儿，那辆绿色越野也开了进来，停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从车里下来一个男子，径直也往市走，看到他走过来，我低着头，快步迎上去，与他擦肩的时候故意用力碰了他一下，“对不起。”我扶他的时候，顺手在他腰间摸了一下，腰间松松垮垮，没家伙。

再看男子，脸上没有那种痞气，不像混混。

“对不起，大哥。”我忙说。

男子看看我，“走路小心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笑着点点头，往越野车里瞟了一眼，里边还有一男一女，车里的人正热闹说着什么。

我跟着被撞的男子重新进了市，被撞男子挑了几瓶水和一堆零食，结款的时候，我假装买口香糖站在他身边，男子零钱不够，我顺手把自己的零钱递给他。

男子朝我笑笑，“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出门在外，大家互相照顾吗。”我笑笑，“大哥，你是去哪？”

“我们几个朋友去平城参加同学聚会。”男子态度好多了，“你们呢？”

“我也是看朋友。”我一笑。

出了市，上车前，我和男子还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丑哥，没事，就是顺路赶巧了。”我轻松道。

二丑一拍脑袋，“妈的，这一路感觉真不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惊一咋的。”

我俩又抽了一根烟，定定神，看着绿色越野先开走了，互相笑了一下，动车子，重新上路，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见二丑心神不定，就由我来开车，让二丑眯一会儿。

好在后边的路上没有再有什么异常，尽管那辆绿色越野车还能不远不近地看到，我心里也踏实了。

车子开过南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南都已经亮起了一片灯火，我往那片灯火瞟了一眼，白小柔一定也在灯火下等我。

到了平城，已经是夜里11点，平城的夜晚还是熙熙攘攘，四省交界之地确实不一样。

二丑比我熟悉平城，车由他开，我俩一边打听，一边向着李铁交代的地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