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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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回去,挨着,宁夏往后仰,抬头看天,“为什么哭?”

“跟你有关系么?”

“我问了,当然就有关系。”

宁夏贴过来,五指捏住她细长的脖子,慢慢收紧,嘴角扬着,眼神带着刀锋样的戾气,他慢悠悠地说:“说,不然我剥光你。”

席暖回头看他,长得很精致,说出的话却是恶毒下流,偏偏又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诡异的组合,让她讨厌!

“我未成年。”

“……。”

宁夏噗哧笑了,看她像看一个智障一样,他又抬头看天,“小东西,法律对这世上的某些人约束几乎为零,我就是某些人中的一个,你就算是个小婴儿,也没用。”

“……”

他说的张狂,席暖却听出了他话里的自嘲委屈,莫名的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脸色黯淡下来,低声说:“我弟弟被我爸打伤了,这世上,竟然有把孩子当畜生的父亲。”

宁夏睫毛抖了下,眼中像有寒气溢出,他哼了声,淡淡地说:“这世上畜生本来就多,畜生生了孩子后还是个畜生,你还能指望他们有人的善心么?”

顿了顿,他捏住颈间的玉坠,低声问她:“你妈呢?疼你吗?”

“不知道,她在生我弟弟时难产死掉了,那时候我才1岁多,听说她很温柔,大概是疼的吧。”

“死了好,比活着让人失望要强。”

他手下用力将玉坠拽下来,剔透的玉,在银雪中泛着莹莹的光,他说:“死了你才能幻想她是疼你的,相信这世上有个人会把你放心尖上疼,虽然她不在了。比有些母亲活着,却一次次让你绝望要好,我啊,给我妈找了无数借口,到最后还不是自欺欺人。”

他微微侧头看着前方,眼泪落下来,席暖看他,睫毛颤了下,跟着落泪。

他回头看到,手在她泪上擦过,笑着说:“小东西,你哭什么?你比我强,起码在你心底还有信念,有幻想的空间,不像我。”

席暖眨了下眼,回了个笑,自嘲地说:“强吗?信念有什么用?能挡住伤害吗?我不要信念,我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因为没有谁会比我更疼爱自己,更能保护我弟弟。”

宁夏怔怔看她,女孩实在漂亮的不像话,每一分轮廓都像是工笔画画出来一样精致,那样柔弱的一张脸,却带着不符的成熟,坚强的,坚定的!

他收回手,声音幽沉,“有个能保护的对象也好,起码让你有目标有希望的活,我也有弟弟,可惜,他们都有母亲守护着,只有我,被抛弃了。”

他说:“今天是我生日,她拒绝和我见面,就为了陪她儿子看一场电影,我在她家门口等到晚上,一直等一直等,等的时候我跟自己说,再等一会她就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挽着自己孩子的手,很不耐烦,让他不要再烦她,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那么多年的委屈压下来,他撑不住了,把蛋糕摔在地上,疯狂飙车,撞断桥栏,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差点没了命。

席暖抬起手指按在他胸前,平静地说:“希望是可以自己生成的,如果所有人都让你绝望,那你就把自己当成希望,让自己过的好,过的比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好,让他们羡慕总比让他们轻视要好。”

胸前的手指纤细雪白,宁夏低头看着,突然笑了下,席暖把粥放到他膝上,表情郑重又认真,“送你的礼物,你看,你饿了冷了,我送你热粥,也是给你一份满足希望。这世界永远不缺希望,我们要学会发觉追寻。”

宁夏手触着粥碗,还是温热的,他抬头看她,女孩的脸,还稚嫩着,眼神却坚定。

他把那枚古玉吊坠放在她掌中,笑着说:“小东西,你的希望我收了,送你的,如果能再见,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不过我估计是不可能了。”

这样张狂的承诺,有点好笑,席暖没当回事,宁夏捧着她的脸看了有十秒钟,像要记住她的模样,最后只自嘲地摇头,起身离开。

大千世界,这样的缘分,怎么可能……

宁夏坐上车,顾维立刻递上电话,他看向车窗外,神色淡漠,“爷爷,我同意到n国去,让他们订明天一早的飞机。”

车子开离医院,雪花擦过车窗,在昏黄的灯光下惊惶乱窜。

等到阳光出来,它们就会消失,尸骨无存,先被天空抛弃,而后被阳光啃噬,没人会收留它们,像他一样。

23年的期待,对宋颜,其实就是个笑话,他自己,也是个笑话,他把她的东西抛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期待抛弃。

宁夏以后,只把自己当作希望!

席暖重新买了份粥回来,回到医院,席晨已经睡着了。

她把粥放在桌上,握着他的手发呆,她今天有二场试要考,她放弃了,下个学期的奖学金等于泡汤。

席宴早就撂下话来,不会资助席晨出国,以后也不会支付她们的学费,她只能自己攒钱,谁会想到,堂堂席家二小姐,其实活的像个乞丐。

她从衣袋里拿出那枚古玉,有一块钱硬币大,莹白剔透,像雪一样,形状是一只凤凰,背面刻了细密的小字,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她不认识。

玉很漂亮,她来回翻看了几遍,然后把玉坠系在颈间,期盼能带来好运。

席晨睡得正沉,她请护士照看着,独自到1902号房,米唯坐在床上吃水果,看到她脸就疼,甩手把水果砸过去。

席暖侧身躲开,水果砸在她肩上,她眼睛红了,眼泪溢满眼眶。

米唯爱看她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心底的疯狂像被无形的火烧着,会很兴奋,就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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