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八章 儒家的核心(1 / 2)
郑朗脸色很平和。
这次回到朝堂,主要任务就是倒文扶庞。狄青能下去,你文彦博同样也得下去。
很平和地说:“文相公,若西夏犯边,朝中大将青黄不接,一些有用的将领又留在潭州不能分囘身,何人镇守西北。难道你会去吗?秦州你指挥的战绩如何?”
郑朗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北宋与无昊议和,郑朗返回开封,文彦博在秦卅,蕃人谋乱,文彦博统兵大败。当然最后镇龘压下去,几个小部族叛乱,又如何成大垩事。
说明文彦博对军事不懂,郑朗又道:“狄青仅是知一个扑,非是唐朝节度使,更非是安禄山,掌控着河北河东大部财政军权,仅是一个知州,就可以动摇整个大宋?不要说是狄青,李靖卫青在世,他们也休想成功。若是连知一边州也要防范,以后边境有事,还用不用武将?不用武将指挥,用士大夫指挥,然后亲自上阵杀敌?诸位,你们谁能说自己敢于亲自上阵杀敌?”
郑朗又大踏几步,%逼问道:“文相公,你们皆说狄青乃是武将出身,不能担任枢密使,西北乃战乃军,陈州是什么所在,国家的要害所在,是治是防。不让一个武将前去西北防御西夏之知,却让一个名声赫赫的武将担任陈州,威胁国家京畿安全,又不善长治理。
文相公,你是何居心?狄青问何罪当贬,他多少也是一个国家的枢密使,君却答曰无他,疑尔!休要你是一个臣子,陛下敢不敢这样回答?国家就是这样的祖宗法制,宰相就是这样做的宰相!”
既然用制度攻击狄青,郑朗也用制度来反驳文彦博。
说完又说道:“陛下,臣犯了廷争之错,请陛下将臣的奉直大夫上轻牟都尉全部黜去。”
这一黜,郑朗几乎快成裸官了。
赵祯又奇怪地道:“准。”
但文彦博额头汗水越来越多,郑朗再三辞官给他带来极大的威胁。逼上绝路了,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臣也是为国家着想,不想国家有失若郑朗再三狡辨,臣无话可说,六塔河一案,臣有失误之处,请陛下准许臣辞去宰执之职。”
没有办法了,郑朗就是对着他来的,不辞,郑朗可能还会继续火拼下去自己六塔河有错是逃避不了的火拼下去自己更难堪。
赵祯沉吟一会道:“准诏文彦博以翰林院大学士判权并州,诏庞籍返京为同平章事,诏韩琦返京为枢密使,敞为潭州通判。”
丝丝,大殿传出一阵冷气声。
一个宰相倒下去不算,还搭了一个知制诰,潭州是什么所在,刘敞去还能有何好下场?
这份诏书也出忽郑朗预料之外他想到一件事,傲傲的韩琦与庞籍若共事一堂,会发告什么?似乎也不大美妙。脑海里浮现出庞籍与韩琦对眼的情节郑朗脑门上也涔出细密的汗珠。
赵祯哪里想到,又看着狄青,道:“狄卿,虽你无错,引来这么多争议,也等于是有错了。朕让你判权延州,可乐否?”
“臣愿意”,狄青大声答道。同样的下放,一个是带错下放到陈州,继续受士大夫的折磨,一个是无罪下放到延州,不会再受折磨,性质成了天壤之别,为什么不高兴?
“还有,朕听闻你身患背疽,去了西北,乃是苦寒之所,要多加疗养。”赵祯说道。这时赵祯过了巅峰时期,智慧还是有的。郑朗昨天与他语良久,拨开云雾见明月,意识到狄青对国家的重要性,也意识到狄青的忠憨。这次狄青真的很冤枉,不但贬放,还遭到文臣的污蔑,心中略有些歉疚。
赵祯的温言软语,与郑朗风尘朴朴地赶回来,替他讨公道,对于狄青来说,已足矣了。
狄青伏在地上,哽咽道:“臣谢过陛下。”
赵祯更是唏嘘,看着诸臣说道:“狄青之事,孰对孰错,诸卿以后就不要再追究了。祖宗法制是让朕重用士大夫,可也不能让将士太过寒心。还有,诸位,随朕出城,看一样好东西。”
富弼这才醒过神来,说道:“陛下,六塔河失误,臣也有错,请将臣也外放以作处执,警戒诸臣工。”
赵祯含义深长地看了富弼一眼,道:“庞籍过京时,朕以得二相为喜,庞籍曰,不主事人臣不恨也,一主事人臣必怨,或用国家钱帛爵位收买大臣,那又不能称为忠臣。”
有很多话外之音的,但赵祯却没有贬放富弼,喝道:“备驾。”
走在路上,包拯脸色不大好。
他初回朝堂,公私分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经历宦海沉浮,略略脱变,算是耿直的大臣,但与传说中包青天形象不大吻合,因为他是郑朗与文彦博派系,遭到陈执中打龘压,贬到池州,献药有功,文彦博推荐,先出任江宁知府,刚刚又调回京龘城担任开封府尹。他人生中最大的传奇开始。
算是一个好官员,与程戡、程师孟等官员十分相似。不过包拯名气是最大的一个。
郑朗火拼文彦博,将文彦博弄下去,可文彦博在包拯心中地位还是很崇高的,经此朝会一争,郑朗与文彦博无疑以后会成为生死对头,这让他感到迷茫。
郑朗来到他身边,自己扇的翅膀够大了,许多官员命运在改变,命运改变,对其性格会带来一定影响,也会带来不同的脱变,他不想包拯消沉,悄声说道:“希仁,不能将私情带到公事当中,希文是希,你字也有一个希字,希望你向希文学习,以天为己任,公就是公,私就是私。”
“是。”
“还记得你当初进京候补官职时写的那首诗吗?做一个好官吧。”
包拯悚然一惊。
郑朗满意地一笑,经此大变,影响最大的两人不是文彦博,文官起起落落很正常,而是包拯,夹在自己与文彦博之间必然产生困惑,还有狄青。只要他心情不郁闷,不会中年早逝,再等到江西的那个王先生出现,宋朝武将不缺人也。
“郑相公明年返京?”
“希仁,我身上官职几乎贬完了,不要提相公二字,喊我行知吧荆湖南路事了,我计划先回郑州。”
“郑州?”
“是啊,我有错啊,回郑咐反思去。”
“也不算错。”包拯以为指他逾制,两次逾制,这次略有争议,为了一个狄青,弄得朝堂乌烟瘴气但上次返京却是情有可愿的若郑朗不提醒,还不知得淹死多少百姓。
郑朗不敢说出内情,摇了摇头道:“希仁,你不懂。”
“就算你致仕,陛下必不准。”
“再说吧,就是陛下不准,我也不打算任京官,继续在地方上飘着吧以作惩罚。”
包拯无语,敢情这是七伤拳哪,伤人也伤己。
出了南薰门渐渐到了郊外,由于百姓增加,即便真宗时修了外城,在外城外还居住着许多百姓。然而经过大内涝,百姓遭到严重的损害,秋天到来,并没有完全恢复。
能看到百姓搭起许多新房屋,可偶尔也能看到一些百姓面露菜色。
郑朗大步走上前,来到富弼与王尧臣、刘沆身边,三人皆算是他的老下属,说话不需小心,道:“彦国兄,伯庸兄,冲之兄,看一看,虽有灾害,可国家久未战,休生养息数年,却有那么多贫困百姓,这是京龘城,若到河北河南其他诸州县,局面会有多严重?中书有没有失误?”
刘沆道:“朝廷拨下了大笔款项用于救济。”
“我听也说了,可是朝廷有没有做到能将这些款项用最少的浪费,高效地拨到灾民手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