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求情(1 / 2)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树叶停上了拂动,鸟儿停止了歌唱,河水停止了流动,鱼儿也停止了嬉戏,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呼吸着,在走着。她看到了宫里忙碌着的宫女停止了走动,她看到了牢里的狱卒形态各异的看着她,却也是静止的。
世界唯一的声响,只剩下那句话。
“你是个难得的女子,琴艺非凡,诗词精湛,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可是再难得,朕也不能让你毁了朕两个儿子。”
“再难得,朕也不能让你毁了朕两个儿子。”
“朕也不能让你毁了朕两个儿子。”
耳边一直在不停的回响着那句话,直到言言恍惚的走到牢房里,耳边还是一直在回响着皇上的那句话。
直到“叮”的一声琴音入耳,所有的静止瞬间破裂,如玻璃的碎裂,所有的声音又都重新听得到了。
狱卒们大声叫喊的声音,别的牢房的哭泣声,声声入耳,震的言言的耳膜刺痛。原来,平静过后,只会更汹涌澎湃,更撕心裂肺。
言言以为自己并不害怕死亡,害怕从来就没有出现在她的字典里。可是,当死亡真的走近自己的时候,那种恐惧油然而生,如雪崩时的窒息,海啸时的窒息,地震时的窒息,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恐惧。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她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家。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好连回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言言盯着前面的古琴,再看着牢里的一切,这难道就是她最后的舞台吗?手指不由的紧握着琴弦,那就让这种撕心裂肺来的更猛烈些。
手指急促的拨着弦,发丝也随着琴音急促的舞动,琴音如千军万马齐踏大地,如汹涌瀑布急速飞下,声声充斥着整个牢房,鞭笞着每一粒灰尘。
最终,撕心裂肺之后,也会重归平静。所有的事物都在这一刻静止,狱卒停止了说话,囚犯停止了哭泣,发丝停止了舞动,灰尘停止了舞动。
当最后的一个音符响彻牢房,发丝瞬间落了下来,灰尘也瞬间落到了地上,而言言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平静永远是起点,也永远是终点。
此时的金銮殿内,静谧的可怕,祁枫跪在地上,皇上一脸怒容的背对着他。这位威严冷酷的帝王很失望又很恼怒,他最宠爱的儿子,最欣赏的儿子,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而冲动的擅闯天仪宫,甚至还以性命作担保。
自策立老二为太子,他就看到了不争气的老二,虽没有被儿女情长牵绊,但心思根本不在朝政上。他更加觉得自己没疼错人,他看到的是英勇善战的老七,屡立战功。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是为了同一个女子,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老七,朕今天不想见你,你回去!”浓烈的怒音沉闷的在大殿内响起,书案前的皇上浑身透着冷寒。
“父皇,您就放了言言,她不是敌国的奸细。”祁枫没有起身,而是固执的看着因为愤怒而在颤抖的父皇,他不能就这么让言言在大牢里受苦。
“一日不能证明她的身份,她就得一日在大牢里呆着。”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身子因愤怒颤抖得更加厉害。
“父皇,您明明知道言言不是敌国的奸细,为什么您还要把她关在牢里。”祁枫固执地跪在大殿内,“为什么?”书案前的皇上猛烈的转身,眼睛里充斥的怒火,一掌拍在书案上,上面的奏折被震到了地上,“你堂堂一个阿哥,现在却为了一个宫女跪在这里,甚至不惜搭上你的性命。就凭这一点,朕就不会放了她。”
“父皇!”祁枫忍不住吼道,声音里有着无奈与挣扎,“您是一国之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这天下的老百姓。言言也是您的了民,为什么您的仁慈就不能分一点给言言。”
皇上全身一震,眼中流曳着冷冷的波光,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了一句,“她,不一定是朕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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