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心绘影(2 / 2)

加入书签

钟教授点头继续说道:“犯罪的时间越长就会有额外的风险,对于凶手来说增加这种额外的风险其实等于是在玩命,但是他犯了八起案件,犯罪惯技一直没有进化,这确实挺罕见。使命型杀手一般是高度有组织的杀手,不会留下明显的可供指认的犯罪证据,他们一般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有固定的工作,固定的住所,在固定的区域杀人,一般从事着技术型而非体力型的工作,比如、电脑工程师,政府人员,技师等等。一般没有精神病,不是人们印象中疯疯癫癫的形象,他们都是待人很有礼貌,在社区内有影响力,甚至在社会上有知名度的人。他们通常不会摆置和肢解尸体,一般杀人极为迅速,也不会虐待折磨被害人。更不会跟被害人发生性行为,但是小姐例外。深层的心理原因是他们仇恨被害者,觉得她们不配或者不值得自己花费太多的时间,不愿意跟她们有太多的接触,他们自认为自己存在的意义相当于社会清道夫,杀了这种类型的被害者自己是在为社会贡献力量。”

“要按您说的去筛选,嫌疑人的数量确实能缩小到1万人,但是调查的难度还是太大了。”

我皱着眉头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钟教授并没有回应我,而是微笑着沉吟不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色渐渐暗了下去,夕照停在新月湾的三十度角附近,不经意的回头发现灿烂的晚霞映在佟伊宁的侧脸上,除了清丽更增了些许小女人的妩媚,此时的佟伊宁把目光望向更深远的天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两个月以来我的心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回到了警局的宿舍,我强制性地把自己摁在床上,逼自己入睡,在梦里,警笛有序地来回鸣叫着,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的声音,仿佛在我的世界就只有那不断变换着的红蓝色,就如同跟随着我心脏的律动一样,红色是膨胀,蓝色是收缩,就好像有一天突然失去了它们的颜色,我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一般。

突然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12点了。门外传来李进亮的声音问我“要不要吃夜宵”。

在路边的大排档随便点了些烤串,李进亮忽然问我:“康队,你说今天的案子跟前八起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我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也问过钟教授同样的问题,钟教授笑而不语,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反问道:“你们今天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附近的几个人都反映看到过一个身穿雨衣的个子不是太高的男人昨天在附近出没过。具体的身体特征没人说得清,当时都着急回家,也没人多看一眼。”

我想起今天钟教授对雨作用于人心理的描述,不禁有种箭透靶心的感觉。可是这个凶手真的对人心摸得这么透吗?

吃完夜宵路过浮龙公园我提议再去现场转一转。在脚下踩着的松软树叶不断传来潮湿的碎裂声,远处的矮树丛仿佛夜风中鬼影,在夜风中散发着层层叠叠的恐惧,在靠近警戒线时,突然从旁边跳出一个白影,李进亮吓得一哆嗦刚要拔枪,我急忙拉住他的手,那个身影虽然只见了两面,但是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所以仍然可以很快地辨识出来跳出的人影是佟伊宁的倩影。果然佟伊宁慢慢走近我们的身边低声说:“教授正在考虑案情,我们最好不要打扰他。”

我往警戒线里看去,在受害者尸体的圆圈里正躺着一个人,虽然我知道那是钟教授,不过这一幕仍然把我吓了一跳。钟教授这时也从地上起来,走出警戒线以外,我问道:“教授有没有什么线索吗?”

钟教授点了点头说:“白天的时候,雷队问我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我一直没说,傍晚的时候在酒店房间里你也是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其实你也很想问。”

我不禁感叹教授的观察入微。

“你们应该都觉得我是故弄玄虚,是吧?其实我一直在等法医的验尸报告,最重要的是对尸体的施虐是在死者死亡前,还是死亡后。”

我想起初次接触尸体的时候钟教授也问过肖若楠同样的问题,所以有点不解地问道:“这个法医结论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直接关系到第九起案件跟前八起案件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刚才肖若楠给我打来了电话,咬掉这个女孩的哺乳器官的尖部跟死者性器官的一部分是在死者生前所为。也就是说第九起案件跟前八起案件的作案人不是同一个人。”

“卧槽,真够变态的,不但杀了人躺在尸体上,还活活把人身体器官咬下来,啧!”

李进亮禁不住感叹了一句,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裸露的双臂,不知道为什么这片树林让他在初夏感到有点森然的凉意。

“李警官,你可不能乱说。”

钟教授不满地反驳道。李进亮有点茫然地看着钟教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躺在尸体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